笑声过后,郭宁手按桌面,俯身向前:“史相公操纵临安朝局的本事,着实让人佩服。贵方兵马调动的速度,也让我很赞叹。眼下确有一支宋军已经到了郾城;请问使者,史相对他们的命令是什么?这些人打算和我争夺开封么?或者,他们想在我军眼前,保下开封伪朝呢?”
“我大宋的军队,行于大宋的疆土。大宋朝廷对我大宋将士的命令,恐怕不合禀报给大金国的周国公。”
郭宁把身子往后一靠,抬起下巴,俯视宣缯。
他慢慢地道:“我不知道什么大宋疆土,只知道大金的疆土。如果使者在这上头不愿意坦诚相待,那么,我军打算如何应付擅入大金疆土的宋军,也就不合通传给南朝的使者咯?”
郭宁的轻松姿态只稍稍收敛,整个军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他数年来如雷贯耳的凶名,其部所向披靡的勇悍和用无数尸体积累起来的声威,就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到了宣缯身上。
倪一下意识地手按腰间刀柄,站到了中军帐门。
宣缯的额头出了汗。
他沉思片刻,环顾周围诸将,视线一扫而过。
“无妨,在座的都是我麾下心腹之人。有什么话,都可以讲。”
“此番来到南京路的兵马,是京湖制置使赵方赵彦直所部,兵马共计两万。赵彦直是史相公的旧部,他擅长练兵治政,麾下也有能征惯战的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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