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完颜弼的治军如何,但以情理而论,他放在此地留守的将士必然是当地的镇防军,这些人便是生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抗一位从开封赶来支援的重将。”
“对啊!”郭宁用力拍了拍彭义斌的后背:“所以,老彭你在担心什么?我不就是从开封赶来支援的重将么?打起精神,去把咱们的威风抖起来!”
彭义斌被郭宁这一下打得整个人俯身,下意识地催马往前。马匹急走两步,他又兜转回来,低声问:“万一有人问起咱们的来路……怎么回答?国公,不是我胆怯,实在是此刻身处敌境,稍有不慎就会……”
边上徐瑨不禁连声笑了。
“老彭,你真是个实在人。来路什么的,随口给一句不就成了?咱们能蒙混一两天就行,想这么多做甚?去吧去吧,前头开路!”
当下彭义斌也到了前头。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贼寇,在泰山里头有点名气,山东各地的山寨水寨里,听说他的名字也都赞一声好汉。但这种威风,如何及得上身处朝廷大城里,将朝廷军官又打又骂?
彭义斌心一横,把出当年所见朝廷胥吏下乡括田括户的凶悍模样。
在他身边,倪一等人配合。这些郭宁身边的侍从,个个都是精细之人,见识和眼光都不差,而且大部分都能说几句女真话,七嘴八舌叫嚷着,怎么听都是一群从北方南渡而来的武人。更不消说他们虽然风尘仆仆,可身上的甲胄袍服,全都是大金军队制式里少有的精品了。
转眼间,那自称是城防提控的军官遭了一顿打,又被指着鼻子大骂。
他脑子都快发昏了,只看到眼前十几根手指头戳着自家面门和胸膛,勉强鼓起勇气再问一句:“既是元帅,可有虎符、金牌?”
话音刚落,好几人一起痛骂:“我家元帅有皇帝赐的鹿符!鱼符!有虎头金牌!就不给你这狗东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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