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杨安儿行完了拜见上官的军礼,他才慢吞吞地道:“安国贤弟,何以忽然动兵?这是要打谁?”
杨安儿少年时贩卖鞍材为生,他名字里的“安儿”两字,乃是对贩卖鞍才之人的蔑称,不是能拿上台面的大号。所以他降服朝廷以后,自家起了个大名,唤作杨安国。
听得唐括合打询问,杨安儿不假思索地答道:“都统,前几日里,安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将要接受徒单刺史任命,出任安州都指挥使的萧好胡,被一个昌州溃兵给杀了。而徒单刺史竟然对那溃兵束手无策。”
“哦?”
“我以为,徒单刺史的举措,未免软弱了些。如此一来,朝廷威望大挫,恐怕便有一些对朝廷不忠之人,蠢蠢欲动!不瞒都统,从前日开始,我便收到消息,安州、安肃州、遂州、保州等地,散兵游勇们都有躁动。”
杨安儿顿了顿,看看唐括合打的神色,诚恳地继续道:“此前,都统曾要我尽快收编涿州以南各县的溃兵,只因我部粮秣不足,未能成行。可现时的情形,若再放任他们,恐怕真有麻烦了!是以……”
他做了个断然挥手下劈的手势:“都统,这次我必定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容他们闹出事来!”
杨安儿一番话出口,唐括合打嘿嘿笑了数声:“安国贤弟对朝廷的忠诚,我看在眼里了,很好!”
“不敢当都统的夸赞。”
又过了一会儿,唐括合打问道:“徒单航吃了这么大的亏,却对那昌州溃兵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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