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部众凋零,好在六郎你来了。六郎与我的交情,也是众人皆知。所以我又想,以六郎之智勇,会不会用汲君立诱出国咬儿,然后当场格杀了他二人,替我的孩儿、替死在故城店里的北疆将士们报仇?”
郭宁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要这两人的性命,不是做不到。但如今蒙古虎视眈眈于北,河北诸州军一片混乱,咱们这些人得有长远的打算。老韩,两年之内,不,一年之内,我必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但咱们不能急于……”
韩人庆哑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的寒意,让郭宁顿时说不下去。
漠南边疆的武人,性格都像是刀子一样直来直去,有仇必报。郭宁自己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但韩人庆出了事,遭遇如此之惨,郭宁却意图劝他忍耐。这立场,其实并不能算充分。
“也就是说,这两人都还活着。因为,六郎你要长远打算?”
韩人庆抬起头,向四周张望。
郭宁激灵了一下,收在背后的手猛打手势,让看押俘虏的汪世显走到道路另一侧,不要被韩人庆瞄见。
好在韩人庆眼神昏乱,并没有注意到。他转而仰面向天,咬着牙,深深地吸气。
“郭六郎,你是个能拿主意的人。你要长远打算,那当是好的,我定然说不动你。既如此……”
韩人庆撑地起身,指了指稍远处失魂落魄坐着的三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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