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想要直接掌控军队,难免和各路骄悍将帅冲突。
自贞祐二年起,各路元帅府、宣抚使府好像有默契一样,动辄强行从两个经略使司抽调兵力。以至于完颜蒲剌都给皇帝上书哭诉,说自己前后两次被调走两万人马,如今“见兵不满万,老羸者十七八。臣死固不足惜,顾国家之事不可不虑。”
西面如此狼狈,东面也差不离。在北京路全部丢失以后,平州、滦州和蓟州三地互为犄角,已经是中都东面最后的屏障,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可年初与蒙古达成和议以后,朝中执掌兵权的元帅们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削弱东面经略司的力量,乌林答乞住能直接掌控的兵力越来越少。
结果,当蒙古军骤然翻脸进抵平州城下,他甚至都没法在诸多隘口坚持,只能抱着拼死的决心固守孤城了。
可在这样的世道里,谁又不是在拼死呢?
石天应短时间内冲杀数回,体力不衰,而凶悍之气弥厉。他挥刀将一名敌人半个头颅劈飞,纵声喊道:“跟上!跟上!”
连喊数声,才发现自己冲得太远,身后应当跟进的同伴被箭矢阻断,而最初跟随他杀进城里的人,已经全都战死了。
适才攀爬城墙的黑军将士,这会儿也大都身死,守军重新控制了两侧城墙,又调了数十名弓箭手,对着缺口乱射。一名黑军的都将带队上来增援,转眼间就被射得犹如刺猬。
守军的装备很简陋,弓和箭都是垃圾货色,大部分的箭矢扎不透皮甲。但有一支,恰好穿透了甲胄顿项下方的缝隙,于是那都将猛然一抖,斜斜倒下,身体被箭矢支撑着,竟然碰不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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