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颔首,移剌楚材继续道:“那么,诸位可知,在过去的三个月里,陆续从婆速路、曷懒路等地,向南迁徙到盖州一带的东北各族部落之民,总共有多少?”
梁询谊沉吟道:“蛮夷们全未开化,形同兽类,每年有几个部落南下躲避寒潮大雪,乃是惯例,通常路上就要死一大批,所以也没人在乎。今年,想是因为韩总管在盖州、复州的经营,对蛮夷们吸引力很大,所以来得格外多些吧?”
“正是如此。”
移剌楚材点了点头,他记性很好,不用翻找簿册,就直接报数字:“上个月中旬,韩煊报来,说被安置在澄州一带和婆速路西侧,接受管制的,合计有二十七个部落,壮丁一万九千四百六十九人。其中四千四百人已经随海船南下,而另外的一万五千余人,这会儿也都被韩煊、李云等人按照军队编组,驱使去砍伐森林,修建屯堡、高墙。”
“这一万五千人,只消获得武器,立刻就是大军规模。你们说,我们以韩煊所部为骨干,挟裹这些人去往北面,摆出定海军主力的模样,和蒙古军缠斗一场两场,蒙古军会不会以为,已经达成了牵制我军的目的?”
堂上文武一阵窃窃私语。
有人问道:“黑鞑子何其狡诈,他们会信么?”
“这几年来,朝廷的乣军、飐军差不多便是这般模样,有啥信不信的?”
“蒙古人的斥候十分精干,恐怕总能看出破绽。”
“再精干,那也是蒙古人。咱们从山东紧急调运一批旗帜过去,该有的都有了,对那些生女真、野女真,也统一口径,都说是大军抵达,聚众北上作战,不就得了?”
汪世显战时坚毅,平日里有些心软。而且他是汪古人,本身就是长期在边疆受女真人驱策的异族,说到这些人,难免心有戚戚。
他迟疑片刻,道:“这做法,仿佛当日纠合海仓镇百姓从军的故技,而且,这些部落民或许将与蒙古军野战?死伤必定惨重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