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并没人应和。
红袄军的士卒们,经历了过去一年的大起大落,尸山血海见得多了。
何况刘二祖的部下们,大都出身贫困,与纠合众多强豪的杨安儿所部不同。在他们看来,在这年头不是贵人们尸山血海,就是百姓尸山血海,何必矫情呢?
那人眼见众人不理会,又梗着脖子道:“就算去了乡豪胥吏,难道那些定海军就不欺凌百姓了?那些武人个个如狼似虎,还都是河北来人,与地方上没有乡里情谊可言啊?”
众人再看时青。
“朝廷兵将的作派难免如此,我倒真不知,这些定海军的军户会不会好些,更不晓得他们日后会不会上下其手,欺凌百姓。不过,最近几日我听闻各地新设的军屯里头,都有定海军士卒不遵守军规而被斩杀的消息。至少眼前来看,定海军的管束很是严格。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关键根本就不在那些百姓!”
时青连连冷笑:“这年头,手无寸铁的百姓便如蝼蚁。手里有兵,才是好汉,手上的兵敢于斗战,便是豪杰!你们想一想,如今定海军数万兵卒,靠着郭宁的赐予,一个个都成了人上之人。如果你是定海军的士卒,那郭宁传话下来,说谁谁敢动咱们的荫户,你会如何?”
众人静默了半晌。
还是彭义斌打了个哈哈:“话扯远了!时青,你刚才说,下一趟能轮到我们得利。我还是想知道利在何处,想听听,这其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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