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换了褴褛衣服,把头发都打散,一人手里拿了箩筐,一人手里提着铁叉,摇摇晃晃走上了街道。他们不能走得太快,太快就引人注目;也不能走得太慢,太慢就抢不到刀枪弓矢被发现前的短暂时间。
一时间,两人心里紧张,额头都沁出了汗滴。
好在行人们大抵心思仓惶,有人奔去被屠了的里坊,有人脚骨发软,一路趔趄着远离,谁也没在意他们。
只半刻,就被这两条醉醺醺汉子赶到了东门。临到出城,郑锐又往一座石塔的须弥座上猛扒两下,摸了一手的灰涂在脸上。
城门处值守的,也不知是哪个提控下属的汉军士卒。因为石抹也先治军严整,他们纵然无事,也挨个查问出入之人,甚是仔细。
郑锐和完颜鲁奇当然不能拿出商队入城的信符。那东西亮出来,是能脱身的,胆马上就会有铁骑出来追逐了,实在利弊难分。
所以当士卒询问的时候,两人大着舌头,拍着胸脯嚷道:“阿班哒马,辞不失!”
这是契丹语,意思是,我们是大人的仆役,刚醒酒。
士卒走近了看看,闻到一股浓烈的臭气和酒气,心里有些厌恶,又往后退两步,喝道:“出城做甚!”
郑锐继续大嚷:“孛苏!孛苏!”
郑锐也是北疆溃兵出身,女真语很利落,新学的契丹语水平却不怎样。“孛苏”的意思是喝酒,这可就牛头不对马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