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郭阿邻和曾白答两人,身上都受了轻轻重重七八处伤。
郭阿邻身上的皮甲和绵服,都被鲜血浸透了,半边身体感觉温热。而曾白答伤的比郭阿邻更重一些,他的侧腹被人用铁矛捅了一下,整片甲叶子被捅碎了,鲜血从深深地伤口里不断涌出。
郭阿邻觉得曾白答舞动盾牌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于是骂道:“老东西快滚下去吧!再不下去,你要死在这里了!”
曾白答忽然大声怒吼着,突出了己方队列。他踏过壕沟里尸体堆成的道路,向对面猛冲。
守军从左右两面射箭,有人投出的铁椎砸中了曾白答的头盔,发出一声大响。
曾白答踩着壕沟边缘松软潮湿的土壤继续向前,手中的盾牌还在疯狂拍打着。把敢于挡在他前路的守军驱赶开。
守军的斗志,这时候已经动摇的很厉害,哪怕主将陈智就在不远处连声怒吼,他们也骇然失色,连连后退。
这些人在从军之前,有的是乡里的好汉,有的是盐场的打手,有的则是纯粹的农夫,他们只经历过基本的训练,却还远远称不上真正的武人。他们见识过的、或者能承受的战斗激烈程度,是有极限的。
曾白答在壕沟对面站住了脚步。
不过,他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把盾牌重重架在地面。接着,他整个人仆在盾牌上,不动了。他的铁盔里头,鲜血不断地涌出来,流淌过他的面庞,然后像瀑布一样顺着盾牌的表面倾泻。
“老曾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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