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吗?”王歹儿嘴里骂着,身体顺着李云用力的方向往后便倒。
原来他身后不远处,便是一个斜坡,斜坡上也不知堆了成百上千年风吹来的落叶枯枝。两人同时后仰,便翻翻滚滚地顺着斜坡一路下去,身体在枯枝败叶间快速滚动,偶尔撞上树干,沿途挟裹泥土、碎石、烂木头,最后轰轰隆隆地越滚越远。
也不知滚了多少圈,两人的身形再度往下直坠,原来是落进了一条湍急小溪。
两人喊着,呛着,咳着,在溪水里疯狂地扑腾了许久,才终于在一处滩地停了下来。
而高坡上头那些野人的呼喊,好像一下子隔着远了,隐隐约约,几乎都听不见。
李云的额头不知何时被撞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地流淌着,把他半边脸都染红了。他晃了晃脑袋,干呕了几声,然后摸摸身边的地面,咧了咧嘴:“软的,都是好地啊!这趟运气不错,这合厮罕关周边,果然都是好地。哈哈,这些土,比信安海壖的碎石头要软多了!”
王歹儿全不理会李云,只嗷嗷地闷哼。
原来,他适才全神贯注厮杀,一直没得空拔出大腿根部所中的箭矢。结果滚落的时候,箭矢后段折断,前端却往肉里扎得更深了。
好在没有伤到血管,只是卡在肌肉深处。
王歹儿脸色惨白地咬着牙,手指哆嗦着,硬生生把箭簇从伤口深处拔了出来。顾不得包扎止血,先抬起血手,把箭簇拿在眼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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