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山奴扶着船舷,向着郭宁连连挥手。
望着船只渐行渐远,郭宁长长地吐了口气。
边上转出徐瑨,若有所思:“节帅,当日慧锋大师拿给蒙古军交换济南百姓的金珠,都及不上此番给出的一成。你真指望,这庆山奴能替咱们办成什么事?”
郭宁摇头道:“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动兵,这厮既然送上门来,若不要点好处,甚是可惜。至于他能办到成么程度,倒也不必强求……我这么做,其实是想告诉他,也告诉皇帝,我还有求于朝廷,由此让中都方面放心些。”
他默然片刻,又道:“另外,徒单丞相病逝,进之先生在中都和直沽寨的活动,便不如以前方便,长此以往,恐怕影响海上的生意。我们拿这些金珠细软,为进之先生买一个人情,也是好事。”
“原来如此。”徐瑨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朝廷给的这个宣抚使……”
郭宁一笑:“伱怎么看?”
“足见皇帝的谋算甚是精细……他们后继的想法,庆山奴根本就没有说完整。”
“完整的谋算?会是怎样?”
“杨安儿毕竟是宿将,又号称兵马数十万,声势骇人。所以,中都朝廷对南京路驻防诸军的信心不足,觉得遂王多半会不敌红袄军。但中都方面又确实仰赖南京路的钱粮赋税,万万不容此地有失。所以,他们希望遂王失败,却不希望杨安儿真的拿下南京路、拿下开封府。”
徐瑨一边盘算着,一边道:“朝廷给出宣抚使的官位,既是用来换取我们眼前的坐视,也是用来换取我们适时的出兵。节帅你想,遂王已经失去了徒单丞相在中枢的支持,如果再在军事上遭逢失利,必定导致政治声望急速下跌。由此,皇帝很可能乘势召回遂王,重新控制南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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