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候,他们忽然听说,将要打仗了?
胡驴子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而许狗儿猛地把许猪儿拽回身边,好像一松手,自家的弟弟就会消失不见。
这条筋骨粗壮的汉子猛然伏低了身体,颤声问道:“萧老爷,怎么就要打仗了?”
萧摩勒叹了口气:“济南府知道么?就在西面数百里!约莫五天前,蒙古军攻占了那里,随时可能深入山东。这不得打仗了?蒙古军所到之处,从来都尽情屠杀……这一场,怕不容易!”
“蒙古?便是黑鞑么?”许狗儿颤声问道。
“是啊……便是黑鞑。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建了国,唤作大蒙古国了!这大蒙古国……极其厉害,极其凶残!”
萧摩勒是似铁样的契丹男儿,在军中从来都刚毅非常,也素来不善言辞。但这会儿,眼前的书生和老农都是他自家的荫户,以后应当也会是亲密的邻里,他难免稍稍放松些,多说几句。
他掀开袍服,让别人看看他肚子上两道可怖的疤痕:“看到了么?这便是三年前被蒙古人砍的!当时肠子都快流出来了!”
放下袍服,他继续道:“十几年前,我的部落里好男儿四百余人,齐被签军到昌州。十几年后,我自己身受重伤七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五次,而同部落的男儿,已经死得只剩下我一个了!三年前,昌州乌沙堡的数十万大军,如今也只剩下郭节帅所领的数千人……蒙古军真是恶狼!他们已经兵临济南,之后,十有八九,会有恶战!”
“可是……可是咱们刚选了地啊……”许狗儿看看萧摩勒,再看看周客山,慌张地道:“咱们刚选了地,我还想着,要在田头起个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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