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回忆,原来是承安或者泰和初年,吕函的父亲刚到乌沙堡的时候。记得那是秋天,边塞草木凋零枯萎,前往草原的军队撤回堡里,人人带伤,而吕函的父亲也如眼前医生一般手忙脚乱,引得许多人怒斥。
到后来,与北方敌人的作战屡次失败,乌沙堡里的医生们见的死人和残肢断臂越来越多了,也就越来越面不改色。
郭宁笑了两声,觉得自家的眼皮也往下耷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犯困。
他也极度疲惫了。自那一日在平虏砦暴起发难,他率军东奔西走,多次亲身冲突敌阵,格杀敌军不下数十,虽然侥幸没有受重伤,但体力实已完全衰竭。同时,他作为全军统帅,作为这场大胆行动的发起者和执行者,也承担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精神压力。
到这时候,终于大局已定;人一旦放松下来,就有些坚持不住。
中都城远近各处,仍有厮杀声此起彼伏。不知是哪里的军队忽然冒出来,正在大张旗鼓地清剿乱贼。
身在高处眺望的将士们很是警惕,靖安民还专门调了一队弓手登城,人人都带了从武库中搜罗来的强弓硬弩。
其实不必。
真正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现在还在延续的,只是做戏而已。
中都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物关注这东华门的战斗,此刻胡沙虎的失败已经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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