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与此同时,又有不少城中高官贵胄派出车马,载着他们的家眷亲戚出城避难。里里外外的人拥堵在一起,竟使宽阔的街道水泄不通。喝骂声,哭喊声,吵闹声此起彼伏。
短短两里多的路途,走了许久。
车上谁也没说话。
徒单镒本以为,对面的年轻人会问一问适才自己与皇帝奏对的结果,可是年轻人始终不问。老人深知,这是因为年轻人根本就对皇帝全无指望,不止这年轻人,中都城里稍许有些眼光的人,都对皇帝没什么指望了。
于是徒单镒叹了口气。
“晋卿,我要你去盯着那头恶虎,你却给我盯出这么大的事来。”
坐在徒单镒对面的移剌楚材面露歉意,深深地躬身下去:“老大人,蒙古军大举入寇,才是大事。大事迫在眉睫,容不得耽搁,请老大人莫怪楚材擅自决断。”
“眼光、手段,晋卿你都是有的。但是,你本来可没有擅自决断的胆量,更没有支撑你擅自行事的实力……或许,那条恶虎极其凶猛,给你壮了胆?又或许……”
徒单镒的眉眼间,深沉的忧虑一闪而过:“晋卿出外数月,看到了什么?你是觉得,当前时局已经崩坏至此,所以,人们都可以不讲规矩了吗?”
移剌楚材保持着躬身的姿态:“老大人,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有朝堂上的考虑;底下持兵戈厮杀的武人,有武人的考虑,有时事发仓促,实在不容四平八稳地慢慢盘算,所谓的规矩,便只有稍稍搁置。另外……楚材确实觉得,该到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
徒单镒沉吟片刻。
他忽又问道:“既然这阵子,是你陪着升王,那么,在你看来,升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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