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刻,刘成汇报完了,捧着簿册匆匆出去。吕函本想进去谈说两句,却又隐约有些踯躅。
此时后院传来饭食香气,一名壮健仆妇提着两个食篮过来。
吕函向仆妇吩咐了,让她把一个大些的食篮送到右厢,而自己接过稍小的那个,往郭宁忙碌办公的左厢去。
刚迈步进了左厢,便见郭宁满脸不耐烦的神色,悬腕持笔,在那里取势运气。可他惯于刷刀弄枪的的指掌拈着笔,总也找不准感觉,终于“啪”地一声,一大滴墨汁落在了文书上,洇出一团黑渍。
郭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两个鼻孔往外重重喷气。
六郎还是原来的六郎,碰到这些文书笔墨,骨子里依然头痛的。吕函见到这熟悉的情形,心里忍不住就雀跃起来。
她将食篮放在案几上,一边将里头的粥、饼、肉汤拿出来,一边抿嘴笑道:“自家连字都写不利落,还成天逼着伙伴们习文认字呢,也不知倪一在隔墙背诵的那些,你能背出来多少。”
郭宁“嘿”了一声,把文书推到吕函面前,正色道:“我这手字,是没指望了。阿函你来吧!我说!你写!”
“你先吃些东西吧。”吕函柔声道:“吃饱了,我替你写便是。”
这句话入耳,郭宁一下子觉得熟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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