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从抵达馈军河营地,就担任郭宁傔从们的教师。在郭宁日常办公的偏厅对面传道授业。讲课、备课的余暇,他暗中观察郭宁,只觉这年轻人看似温和,实际上行事果断异常,从不屈从于外人的影响,可谓桀骜之至。
但杜时升隐约觉得,那种桀骜并非因无知和莽撞而生。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待郭宁抵达中都,如愿以偿见到了大人物之后,总会认可尊卑之序,适时俯首。
谁能想到,郭宁竟然刚硬到了这种程度?
不,这已经不是刚硬了,是蠢吧?是发了疯病吧?
你那一套在草莽中横行的手段,不要拿到中都来啊!
这和我当年在中都大街上胡言乱语,有什么两样?不不,我当时毕竟出于激愤,一时血贯头脑。后来的结果,也算求仁得仁。
郭宁你这是图什么?赤盏撒改的脑袋已经被你砍了,你没退路了啊!这时候发什么横哪?万一再触怒了徒单镒,只怕眼前就要……
杜时升正待再劝,却听静室周边已然寂静无声。
与此同时,伴随着“笃笃”的手杖击地声,一名须发花白,作汉地儒生装束的老者缓步入来,眼神在杜时升脸上打了一转,随即朝向郭宁。
按国初的制度,女真人不得改为汉姓及学南人装束,违者杖八十,编为永制。这制度到了如今,已然名存实亡,但彻底遵循汉家衣冠的女真高官贵胄,当朝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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