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说着，用手一比，“水库里有大鱼，大鱼身上有鱼刺，我爷爷就挑那大而韧的鱼刺把两头磨尖了，然后掰成U形冻在冰坨里，然后用鲶鱼身上弄下来的鱼油裹在冰坨外面，厚厚一层，当时冻了能有三四十吧，一打捅，那天下完雪以后，爷爷就带我把这拳头大小的冰疙瘩一个一个地全给扔到了那被野猪拱得坑坑洼洼得地瓜田里，结果你猜咋的？一晚上过去了，再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地瓜田里躺着一堆浑身是毛的东西！野猪！獾子！狐狸！还有挺大个儿的狸子和黄鼠狼，其中有一头野猪特别大，三百多斤！诶呀我的天，我爷爷赶着小驴车拉了两趟才拉完，把爷爷养的那个小毛驴儿都累瘫了，一回家就说啥不走了，躺地上一动不动的！”
陈凡说着，龇着牙笑的很开心，“那时候小啊，就觉得可神奇了，后来大了就明白了。当时爷爷把鱼刺掰弯了冻在冰疙瘩里头，外面涂满了鱼油，大冬天往那儿一放，它腥啊，有肉味儿啊！很多冬天里找不到吃的杂食动物一看见了，就着急忙活地吞进去了，也不嚼，结果冰坨到了胃里，就化了，里头那两头尖的鱼刺一弹开，嘿！不扎穿肠子，就扎穿胃，到时候就算你一身厚皮你也顶不住这难受劲儿啊！是不是？”
“你爷还真有办法！”张小平也听得入神，笑了出来。
“是啊，我爷爷真是挺厉害的，总能想出一些叫人瞠目结舌的点子。”陈凡苦笑了一下，想起爷爷，多少有些伤感，“可惜他走了，再也见不到了。”
“我都没见过我爷爷。”张小平一阵苦笑。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就走了，据说是出去做活儿的时候失了手，连尸体都没找到。”张小平耸耸肩，也有些伤感。
陈凡想了想，也跟着摇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人活着都不容易，鬼才知道张小平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
俩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了动静，陈凡看看时间，两个小时了，天都快亮了。
“我觉得差不多了，进去看看。”
陈凡把门推开，拿着手电当先一个进去，刚往里头走几步，就看见盘根错节的树根底下，一条蛇满是花纹的身子微微蠕动。感谢老许的58，感谢素问的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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