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天过卯时,司马风依昨晚之言,来到悦来客栈拜会姑娘张紫涵。不料,人家姑娘一大早就离开了,司马风心下倍感失落,眺望远方,喃喃道:“妹子!你好不近人情!明明说好了的,为啥不遵守的?”其实,人家姑娘哪里答允过他了,分明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司马风心下只觉怅然,好像突然丢落点儿什么东西似的,接着喃喃道:“天大地大,不知何年何月,何处何方,才能再见到你的?更可悲的是,我现在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倘若老天薄情,你我恐怕再无相见之日。妹子!你冰心聪慧,难道当真不知我对你的心意么?咳!自古多情空对月,望眼欲穿是谁人?罢了,罢了。”默然垂首,悻悻地返回县衙去了。
贼人已逃,此处事情业已了结,实无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司马风与贵丰县令卜世仁做好交接,携带两名随从,离了贵丰县境,返回东京汴梁去了。
且说“鬼罗刹”张紫涵,一大清早离了贵丰县,走官道一路向东行。赶了半天路,天近午时,忽觉腹中饥渴难耐,下马来到开设官道旁的一间茶楼,进店吃些茶水点心。
此时正值盛夏,这里又是官道,来店里吃茶的人委实不多。半晌,茶楼伙计端过一壶花茶,和几碟点心送上桌来。
姑娘家正吃着,忽见茶楼伙计手提紫砂长嘴水壶,走过来添水。姑娘家好生诧异:“我还没喝完,干嘛要添水的?”但见他走路哆哆嗦嗦,提壶的手颤抖不止,脸上神色稍有异状,姑娘家心里起疑:“这人怎么搞的?方才还镇定自若,这会儿功夫怎么变得慌张起来?定然有鬼。”姑娘家瞧看他的眼睛,伙计两眼躲躲闪闪,根本不敢与姑娘对视,声音瑟抖道:“那个,那个,女……女侠,小的来给你加……加水。”
姑娘家有意试探,猛然大喝道:“不必!”
“妈呀”一声,吓得伙计茫然失措,竟将手中水壶给丢飞了出去,落地的瞬间,被从里面走出来的茶楼掌柜的给伸手抄住了,这才没有摔碎。掌柜的朝着伙计后脑勺“啪”的一巴掌,嗔怪道:“没用的东西,连个水壶都端不稳,要你何用?”
伙计忙陪笑脸:“对……对不起,掌柜的!我……”
掌柜的将眼一瞪,喝道:“我什么我?还不赶紧干活儿去,打碎了东西,小心我扣你工钱。愣着干嘛,快去呀!”伙计连忙应声,头也不回地跑回后面去了。
掌柜的亲白端着水壶来给张紫涵添水:“姑娘休要见怪,那小子就是这般毛手毛脚的。怎样?没吓着姑娘吧?”
张紫涵撇了眼他的双手,手掌厚重发黑,十指和手掌间布满老茧,心里笑道:“好个贼人,竟敢暗中给我下毒,哼!你还嫩了点儿!”你想啊,那装满热水的水壶,多么的烫热,这人接到手中浑然不觉的烫,谈笑自若,摆明了是练过内功,而且修为不低。张紫涵由他的手上可以瞧出,这人练过毒砂掌的功夫。
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姑娘由腰间取出一锭二两来重的银子,搁置桌上,说道:“掌柜的,茶我已然吃好了,这是给你的茶钱。”取过宝剑,转身走出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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