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夏竜手捂伤处,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勉强笑了两声,颤抖道:“师叔不必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瞧他表情痛苦,说话时中气不足,有气无力,便知真夏竜强自硬撑,心中一酸,寻思:他是师兄的弟子,一师之承,便如自己的弟子无二,遭难来投,自己身为长辈,理应多加照料。急令下人即刻整治饭菜,待吃饱喝足,令真夏竜早刻回房安歇,养歇身体。怎料真夏竜心情郁闷,更兼有心事,哪里能吃得下?朝师叔道过晚安,转身离开书房,临走过吕欣童身边之时,又忍不住朝她多瞧看一眼,见她神色冷淡,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心情更糟,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怅然摇头,悻悻地离去,回转房中休息去了。
待真夏竜离开,吕欣童快步走到父亲的身前来,嬉皮笑脸地问道:“爹,姓真的小子,到底咋啦?”
吕效尧撇了女儿一眼,回归座位,手捋胡须,叹气道:“你既不待见人家,又何必多问的?”
吕欣童伸伸舌头,趋步绕到父亲身后,一边用手替父亲轻轻捶打肩头,一面嘻嘻笑道:“爹爹!你就告诉女儿么?好不好呀?爹!”
瞧她为求真相,一时之间竟能学乖,吕效尧的心里颇为受用,回过手,轻轻拍打女儿柔嫩细滑的玉手,长叹一口气,这才将有关真夏竜来到此间的经过详细道来:
真夏竜,自打艺满出师,拜别恩师,投身到绥州府虎威镖局林本才门前充当镖师,一干就是五年。岂料,数日前,虎威镖局押送一批价值不菲的货物前往川府,途经绥州府安阳山下,突遇贼人打劫,不但丢失了货物不说,连同林本才在内,负责押镖的五十佘名镖师悉数遭难,幸亏真夏竜本人颇有手段,受伤之余仍可逃脱厄难,走投无路之际,这才前来松月山庄投靠师叔吕效尧。
知悉事情的经过,吕欣童柳眉稍皱,朱唇微咬,一顿足,忿恨道:“这帮该遭天杀的贼子,实在太可恶了!捉住以后,非得将他们个个扒皮抽筋不可!”一面说,手上还不停地比划。
“对!还得丢下油锅,炸熟了喂野狗!”丫鬟小翠附和道。咒骂一通,俩姑娘相视而笑,颇为得意。
瞧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嫉恶如仇,吕效尧忍不住哈哈大笑:“行啦!别气了,不值当的!外头疯玩了一天,想必也累了!赶紧地,陪爹去吃饭,然后回房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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