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道:“我还是那个意见,咱们咽下来这口气就好了,去京城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就好了,归根结底,都血脉相连,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男人并不回答,旱烟袋抽完了一袋又一袋,他长吁一口气,道:“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妇人有些恼怒,道:“你忘了十七年前那场骨肉相残了?明争转为暗斗,只要还对他们有威胁,他们就不会放过咱们这一支,彻底脱离了他们,咱们去京城过日子,天子脚下,就算他们有赶尽杀绝之心,有宗门协会看着,也不敢对咱们做什么,明白吗?一个家主的位置,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
男子的眼睛有些红了,道:“你我夫妻三十多年了,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那时候大儿子本事有些火候,他们不敢轻易动手,就对一个才出生的娃娃的动手,若不是老管家临死之前把事情告诉我,我还以为,他……现在好了,终于把咱大儿子害死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妇人哭了,道:“咱还有小儿子,如果咽不下去,小儿子也就卷进来了!”
男子从水车里舀出一瓢水,蹲下帮妇人洗去了脚上田间带来的泥泞,道:“别哭了,要是知道他还活着,这口气早早地就出去了,咱们一家五口多好?好吧,听你的,咱们把这片田地送给附近村民,到京城去。来,咱们再看看这片风景,看了五十年,看不够啊!”
妇人连连点头,却哭得更厉害,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妇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可是在外人看来,这个村姑比仙姑还好看,像画上的人。男子五十了,也是那般俊朗。
“爹,娘!”一阵清凉的声音传来,妇人像被电击了一般回头起身,跑到了那娄昭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带着哭腔,颤动着声音,问:“找着了?”
娄昭轻轻点头,道:“找着了……”
这三个人,是徐清血脉相连的亲人,父娄威,母上官秋,姐娄昭。
武夷山老尼曾和徐清说过,去山外山找楼外楼,就是要他认亲。
在当时,上官秋激动到无法言语,一脸渴望地盯着女儿,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又找到的那种激动,还要怎么来形容?她问:“那他,多高,多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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