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秋说话的时候,可谓一字一泪,本想装作铁石心肠的苏雅,那根弦已经动摇了,孙思瑶已经泪目。
“去年年底,婆罗门战后,娄昭随宗门协会赴敌国谈判,回来之时遭奸人陷害一命呜呼,我夫妻女儿三个被逐出家门,本想平平淡淡过完下半生,可是那帮贼人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老管家为掩护我们受不治内伤,临死前,告诉了我们真相,我的小儿子非但没死,反而好好活了下来,他没有让任何人救他,是自己生生抗了过来,老管家害怕他再遭不测,和我们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原来是送到了华北山区。”
二号首长老泪纵横,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年小清的生活,老管家一直在暗中观望,临死前,告诉你们他的一切行踪。”
上官秋轻轻点头,道:“本应当远远看着他就好,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担心那帮贼子也得到那些消息,就一直在找,终于让我找到了,开始觉得认不认无所谓,他好好的就可以,但是,我承受不了,我宁愿放弃一身修为,放弃一切,好好和他走完这下半生。”
上官秋已经不准备再往下说了,在场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安静的房间里落针可闻,这种状态持续了足足十分钟,二号首长打破了这种安静,道:“虽然身受徐虎几人托孤之重,小清就算听我的话,也是服从命令,诸位想想办法吧。”
苏雅坐了片刻起身走了,她不管,但是,也不反对了,不怨这位母亲,就怨这个世道。
上官秋眼眸当中已经全是紧张,目光放在了孙思傲老爷子身上,眼神中全是恳求,孙思傲也站起身来,佝偻着背,把手放在了后腰,长叹一口气,道:“忠孝忠孝,自古忠在前孝在后,我倒是觉得,孝当在前,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孩子他妈,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个话,我去说。”
上官秋跪下了,道:“谢谢先生。”
孙思瑶匆忙上前将其扶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道:“跪什么呀,我是小清的师叔,和他半个妈一样,你说几天不见,我都挺惦记她,何况你呢?母子相认天经地义,谁的情也不用领,人间大喜大悲都过来了,别太闹心了,小清是个好孩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姐妹相称,我比你大几岁,喊你一声妹妹。别介意。”
上官秋轻轻点头。
人生萍水相逢,聚而散,散而聚,根本经不起推敲,大多都是永不相见。人性凉薄,能深情地活着的人,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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