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虽然点了点头,但满脸疑惑,支吾道:“善渔湾那么远,炮响的话我可听不到。”
“太笨!所以让你竖起耳朵听。要是善渔湾放三声炮的消息都能传到这里来,自然是出了大事。不是让你真的听炮响,懂了吗?”
四福似乎没有全懂,但又不好再问,想着大不了今夜不睡了便是。他猛然想起明日要去找那个妇人,抹抹嘴不安询问:“那……那那妇人小孩的鬼摸头怎么办?”
续神医敲了下四福的榆木脑袋,小声骂道:“太笨!成天就只顾着吃!鬼摸头的方子我下午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待会连夜去一趟妇人家,就说我动了天大的人情从他处寻到了腥鱼草,明日才能送到,让她准备一下,最晚明日日落前来取。记得,说我动了天大的人情。”
四福下意识地又抹抹嘴,眼睛瞪的老大:“刚才不是说让我明天再去吗?他们要准备什么?”
续神医“哼”了一声,眼见四福一脸懵懂,只好又解释道:“太笨,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行医,治病救人固然要紧,但赚钱赚名也很要紧。不赚钱,怎么养活你们这一傻三呆?今晚你带着消息去,她听到了希望便会极力筹钱,早去一阵她便能多一阵时间准备,不然让她准备什么!你明日去的话,她哪里还有时间准备?行医之人,怎能向患者张口说钱的事?我续命神医更不能。他们自己会掂量命的,懂了吗?”
四福苦着眼,只好点头道:“懂了。”续神医笑道:“懂个屁。对了,一定要让她记得明日日落前来取,晚了怕遗有后症。到时就算她钱少了一些,也要将腥鱼草给了她。再记住了吗?”
四福眼睛忽然开了,这下彻底懂了续神医的话。他使劲点了点头,便往外跑去。刚跑一会又返了回来,气喘吁吁问道:“先生,你说钱少一些也行,那到底是多少钱呀?”
“她给多少就拿多少,这下懂了吗?太笨!”续神医骂了一句,抬脚进屋,大来早已等的头顶生烟了。
一路上大来将马车赶的飞快,续神医左右担心了一路。马车外一阵虫鸣鸟叫,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也看不清到哪里了。马车行的太快,车头昏黄的马灯摇晃的都快倒出油来。要是油倒在了马车上,沾了火那可就是一辆火车了。续神医越想越真实,仿佛看到自己从燃烧的车棚里钻出来,浑身都冒着火。
“呵呵,一身阳火。”续神医心想。这倒让他忽然忆起济民斋药痴先生在《无题卷三》中写过的一个事,说“阴火着全身可通经脉,并杀体内附寒。”药痴先生将炭火称之为阴火,将明火称之为阳火,这个续神医是知道的。
“哎,可惜,药痴先生总以为弟子和他一样聪慧,不把记录记全,也没说体内附寒到底为何。鲁老先生考据了十年,也只判定了这一附寒和他自己所著《伤寒总论》里所有的寒症都不一样。这个《无题卷三》……”续神医哑然一笑,想起刚看到《无题卷三》这个册子的时候,光从封面就能看得出药痴先生有多随意:药痴先生改了四次,才确定好是卷三,而不是卷五、卷二、卷八、卷十。那他将最后一卷定为《无题卷三十一》,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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