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事情还必须我们亲自走一趟不可。毕竟我们手头没有联系方式。我们买了去大伟老家最近的一趟大巴车。距离发车还有两个个小时。小马哥本来还在上班,时间上是不允许他去的,但是相处了这么久。也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过的兄弟。大伟现在生死不明,小马哥哪里还上得下去班,便要回去给物业的主任请假。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总还抱着一丝希望,心里暗暗希望,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大乌龙,被人给搞错了,然后我们两个回去就会看到大伟正横眉竖目的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抱怨我们两个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人给他开门,但是理想终归是理想。小马哥去物业请了假,我也上楼去看了一下情况,但是竟然什么都没有,这一点希望也化成了泡影。
大伟是真的失踪了。
我和小马哥两个人坐上了前往大伟家里的大巴车。这两天快到国庆节了,很多人都要回家过节,尤其是很多家里在农村的孩子,国庆的时候正好是农忙时节。所以车上的人特别多。坐得满满当当的,要不是我们提前在网上订了票,今天还真就去不成他们家里了。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沉重,今天我这一去,就相当于在和他的家人报丧。
说大伟冲进了水流里面,现在不知所踪,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不就是报丧吗?这种话真的让人难以说出口,本来活蹦乱跳的一个孩子,现在有可能已经沉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这种话让我怎么说出口呢?而且我和大伟一直以来还是那么好的兄弟。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年龄也一样大,现在我还好好的活着,他却没了踪影,这让人怎能不心生难过之情?好容易车子终于到了。大伟家的那个小村子里面,对这个村子我是再熟悉不过的,毕竟我的小学和童年时光都在这里度过,每个地方都留下了啊我们曾经疯跑的足迹,而现在我就要沿着这些足迹去到大伟的家里,告诉他们这个噩耗。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好措辞,怎么都不可能把伤害降低,但是这个消息却怎么也应该告诉她们家里人,如果大伟真的遭遇不测。那怎么也该给他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这么想着,我们两个已经顺着乡间的土路走到了大伟家门口,大伟家在村子里面曾经也算富裕人家,可是估计前几个月因为大伟妈妈生病,把家里的底子都掏空了,所以现在在村子里面算是外强中干的人家,我不禁又为这个消息怎么说出口而感到深深的纠结。
才短短半年时间,这家里遭遇了多少噩耗啊。而且大伟家里还有个老奶奶,她是接连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呀,这种痛苦让人怎么可以承受得了,别说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就连我这种刚刚二十岁岁的年轻人,曾经也为此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刚一进到房里。他家的大黄就迎了上来,冲着我连连摆尾巴。没想到这大黄狗竟然记性这么好,我上一次来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么久还记得我。房间里面已经有老奶奶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我连忙喊了一声,奶奶,是我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大伟吗?是大伟回来了吗?
老太太毕竟年岁高,80多岁了,身子骨倒是都还不错了,现在还能下地跑呢,这比起很多同龄人来说已经很不容易。和她同一辈的老太太不是已经去地下了,就是瘫在家里被儿子媳妇嫌弃。她这已经很不错了,家里子女都孝敬,日子过得也算舒心,如果排除这种天灾人祸的话,但是老人家身子骨哪儿都健朗了,就是眼睛不太灵光耳朵也有点背。估计把我的声音当成了大伟呢,皱巴巴的老脸上绽放着笑容。
透着那层层叠叠的褶子,我都能感觉到老奶奶见到大伟回来有多喜悦,只可惜,不但不是大伟回来了,而且我过来还是要报给他这样一个消息,这么想着,我就更加张不开嘴了。
“奶奶是我呀,大伟的朋友常森。”我在她耳朵边吼道。这也不是我想吼的,说轻了她听不见呀。我和小马哥一人一边儿扶着老奶奶进了屋子里面,10月份啊,屋外面也凉了下来。万一老人家生病感冒可就不好了。大伟的爸爸南下在广州打工。一年到头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其余时间都不在家里,也是没有办法,农村毕竟没有来钱的渠道。只能在外面打工。他爸也很有些生意头脑,听说在南方做小商品批零的买卖,也赚了很多钱,所以才在这个小村子里面盖起了第一家红砖大瓦房,当时可惹了不少人羡慕呢,也成功的引发了张家村出门打工的潮流,现在村子里面都是些老弱病残,很少有青壮劳力呆在家里面的都出去打工赚钱呢。
所以我生怕大伟的奶奶接受不住这个噩耗,再倒下去了可怎么办?那我可就成了个罪人了,可是不让人家知道又不应该,毕竟是人家的孙子,不管是生还是死,总该让人家心里有个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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