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朝我挤挤眼,我耸了耸肩。
大老王出去了,二班长出去了,一班长出去了,五班长出去了,四班长也出去了。一直到晚上睡前点名,他们,还有指导员都没露面。我站在人群里,用余光瞄着二楼指导员房间的灯光,听着队长的点名。默默地在心头竖起了一道栅栏,把那颗活波好动,纯洁无知的心围了起来。不仅为自己,也为家人。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晚上,照着惯例,值班的老干打开老煤场的大门,让杂活队的小队长们进去准备第二天的活计安排。冯老六和莫不凡两人第一次一起进入了这片禁地(圣地)。
冯老六和莫不凡彼此冷漠的走到属于自己做工小队的工棚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关上。
莫不凡走到后窗边,若无其事的打开窗户,听着纯粹单调的雨声,借着灯光朝窗外深沉的夜色望去。以往月明星织的时候还能看到广场上的煤堆,此时,窗外漆黑一片,屋里的灯光如柔软的章鱼触手,小心翼翼的,颤抖着触摸这片无尽的夜色。
他返身回到房中,自抽屉里拿出那截钢筋。把它放到桌上,然后走到桌子一侧靠着,看着工具柜顶上的那个扁扁的黑色工具箱发呆。
一阵轻微的摩擦声自后窗传来。莫不凡似是没听到一样,仍然痴痴的看着工具箱。
“老莫?”冯老六关上窗户,这个窗户他已经关过很多次了,可还是那么小心。
“想什么呢?吃饭的时候也不说清楚,非要冒这个险在这碰头啊?四周可都是些靠不住的家伙。”冯老六踮着脚轻轻的走到莫不凡身边低声说道。
莫不凡还是没说话,他抬手指了指那个黑色工具箱。
“干嘛?”冯老六不理解,这都什么时候了,莫不凡还能发呆。他今天上午刚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和莫不凡在食堂碰了个头,原以为莫不凡会带来点新消息。可是,莫不凡只表示晚上在老煤场维修班碰头,然后就离开了。弄得冯老六一头雾水,现在莫不凡又对着一个箱子发呆,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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