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夜冬的瓦房下,众人围坐在火坑上,愁眉苦脸的彼此相视……。
“这群瓜娃子太倔了!根本就不听俺老婆子的劝”!张大妈站在老书记林开国面前哀声告怨道。孩子们的三位母亲坐一旁早已是哭得泣不成声……各家公婆一头安慰着自家儿媳另一头赶紧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老书记林开国沉默片刻后,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向桌板!站起身朝众乡大喝道“大伙随我上山把那仨娃子给咱揪着耳朵提回来”!一边的村委会计赵春燕听得瞪直了眼!提着嗓子叫道“林书记!您是犯糊涂啦!那地方是黑人山呀!头年那八个不顾我们好言劝阻的外地人硬要上山去,结果七人都栽在了里头!那个侥幸逃回来的,咱不也听他亲口说了“真有个毛脸黑人啊”!”说着又摆出一副哭丧脸喊道“林书记您千万别让大伙跟着上山去送死呀!那仨可怜的小娃儿,是回不来了”!
老书记林开国听罢张嘴就反驳了回去“你胡说些什么啊!那可是三条人命呀”!村委主任王教学忍不住拿起手机喃喃道“要不咱还是报警吧!……现在还来得及呢”!站在门外凑热闹乡亲的目光一时间全都看向老书记林开国,就见他动了动嘴唇,却是欲言又止……。
守在门外的村委副主任李大庄硬生生憋红了老脸!一把摔掉了捂在手里的茶杯!朝内大声吼道“咱别忘了!今年县政府代表是要来咱镇上视察后回去评选模范乡镇的!要是把这事搞大了,拖了咱乡政府的后腿,哼哼!那咱村子以后都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话语一落,整个屋子瞬间一片寂然”!
“”你们这些个烂人!是要叫大伙散了,赶着回家办丧事吗”!仨孩子的三位父亲匆匆赶到!一脚踢翻了众人跟前的火炭炉接着骂道“你们这些领导的良心全被狗吃了吗”!?“要你们有个屁用”!“猪狗不如的东西”……!“再他丫给老子说一遍”?!门外的村委副主任李大庄抄起凳子高喊着就要进门动手!站边的村委会组长徐报国见势立刻冲上前夹在了两方中间并好言相劝!经一番折腾后……就听见门外的众乡亲交头接耳、七嘴八舌道“这些人还真是铁石心肠啊!这是要见死不救呀!要是是自己家的孩子呢!这还算什么领导干部”!?
看着瘫坐在地上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的父母亲们,我挤过人群上前将他们逐个扶起后正色说道“我去把孩子们接回来吧”!话才刚出口,村委会计赵春燕便指着我嚷嚷道“别以为你自称是什么“天命”师傅,就了不起啦!你晓得那是啥地方呀?!要是你个大头也栽里头了,那咱还得给你收尸去呀”!?我摘下挂在腰间的“天命”牌狠狠甩在地上愤恨道“那是要我学你们这样坐着等到天亮吗”!?
老书记林开国起身奋劲推开围堵在前的众人,徒手捡起了掉在火炭旁边的“天命”牌,走到我面前镇定说道“牌子就先替他们接了,我来给你带路吧”!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跨出了大门……众人见此只能摇头作罢,纷纷提起手电追了上去。
银白的雪花飘落在漆黑无际的夜山上,迎头是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寒风,所有人都经不住打着寒碜、缩着脖子左摇右晃的互相搀扶。老书记林开国用大手提电筒照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坳,哆嗦着身子沙哑道“过了这黑人山,前头就是黑人牢道”,说罢回头就招呼众人加快脚步……。
跨过黑人山后,紧接着又穿过一大片雪白的林子,一道裂开式的断崖终于在我们前头拨开了云雾。老书记林开国吐着热气搓着手干哑道“这便是了”,身后好奇心强的乡民纷纷探出脑袋打着远光灯往崖底照去,却发现强烈的远光竟根本照不到崖底!这就意味着谁都不知道这悬崖下究竟有多深?而这道断崖与黑人牢道之间竟也足足有两米多之宽!老书记林开国忍不住感叹道“我真佩服这三个娃儿,他们还真敢跳过去”。我蹲下身拿起手电照向雪面上快被落雪覆盖的几道深浅不一的雪痕,竖起冷眉抬头对老书记林开国说道“沿路上的确有三个孩子嬉戏打闹留下的痕迹,但是你们居然没有发现在他们背后还跟着一大片脚印”!孩子的仨父亲看着隐藏在雪地下细小又密集的脚印一同咋舌道“娃子们真被小鬼给跟了”?我起身回头看向另一边的黑人牢道拖起下巴揣测道“跟踪他们的这些脚印都踩得很轻!是极难被察觉!孩子们也许是被什么东西逼迫才鼓足勇气跳过去的”!?
几个胆子稍大的汉乡听罢骂骂咧咧、不甘示弱的逐个站了出来。双脚踏在崖前各自铆足了劲!跃跃欲试!可还没等发力,双腿竟都像灌了铁铅一般怎么都抬不起来了!老书记林开国见此只得连连作罢。仨孩子的父亲们站在崖前也是蠢蠢欲动……但刚抬起来的脚却又经不住一阵寒风!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无奈对老书记林开国说道“您安排几个人在这儿接应我们就好,我快去快回”!说罢,我摆胯纵身一跃!一脚已蹬在了黑人牢道的一头,只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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