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英越说越觉得可恶,自己跟李唐同窗多年,对于李唐的聪慧自己是有亲身领略过的,然而就这时候拉他来加入校尉府来说,时机还不成熟,李唐还是个不能出仕的钦犯,自己也不敢就此冒险。
正说着,只见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锤在了书案上,“嘭”的一声传入耳中也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妥,他轻轻咳了几声,继续说了下去。
“也就是那首诗,让我看到了李唐解救赵小五的决心,他了解我的,凡是我用过的棋子通常都不得不死,弃子可惜,若为敌所用,弃子也可能翻起惊涛,我父亲小时候便教导我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的道理,派遣裴六也有这重缘故,六哥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虽说是个人等金丹,但面对灵池凭借自身的江湖经验也是可以一战的,刺杀个只有易筋境的赵小五易如反掌,由此来说只有一个可能,李唐的身手已经超过了灵池,这惊人的进步速度不得不让人咋舌。”
裴元英停了停,眼中对李唐的欣赏更深了几分,继续说道:“我也知道六哥跟李唐的交情深,派遣六哥原因有二,第一无非就是任务成功,赵小五一家毙命,第二,李唐面对裴六,无论如何也会给六哥一个交情上的面子,就算刺杀不成功,也能让李唐知道是自己卖给了他一个人情。”
“然而,事情出现了第三种情况,裴六身死,赵小五顺利的跟李唐走了,啊,”裴元英长舒一口气,“本以为只是一个面子上的人情罢了,还不还的没什么,现在倒好,搭上了一条人命,李唐欠我的人情就有些大了,可惜啊,六哥死了之后埋在那里我还不知道,要不然我还真想去亲自祭奠一下他,好好感谢一下六哥帮我的这个大忙。”
说到最后的裴元英眼眶里隐约有泪花在打转,他还是心疼裴六的,记得之前裴六跟着自己去花月楼去找赵小五的时候,裴六跟冯妈妈要了六盆木鱼,一晚上的酣畅淋漓让第二天从厢房里出来的裴六走路都站不稳,最后还是裴元英扶着回去的。
裴六是平民百姓出身,自幼喜好侠义精神,崇尚江湖武林,后来在江湖上因为自己的鲁莽惹了祸,下榻到校尉府上做了护卫,他为人心善,人也坦率,然而就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糙老爷们,如今尸首都不知道埋在那里,也就成了裴元英心中的一大遗憾。
“少爷不必太过伤心了,人死如秋之落叶,似雨打花丛,都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是早些晚些的区别罢了。”王管事安抚着裴元英的内心,当他看到自家少爷最后眼睛湿润之后,心里便稍稍的舒坦了一些,尽管自己是如何的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但还是不希望少爷染上这个习气,对日后的仕途也可能会形成阻碍。
“没什么,都过去了,虽然过得不怎么顺畅,还得劳烦你去调查一下裴六埋在那里了。”
“是,少爷,属下定会找到裴六的坟头,在上面插上几跟高香,以此慰藉少爷的不舍之情。”
“记得查一下六哥到底是怎么死的,顺便摆上几样贡品。”
裴元英突然站起身来,朝着窗外大声哭喊道:“六哥!一路走好!此去十万八千里,记得给黎民苍生寄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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