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马顺已死,他们在奉天殿外埋伏锦衣卫的事,就只能审问王山。王山是个受不住刑的主,进诏狱时就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半日不到把事情交代得一干二净。他说,马顺在于谦做兵部尚书后,谋划了三件事。一是耗费金银游说宫内外的人,为他们说情。另一个是在奉天殿前增派锦衣卫,第三就是试图联系瓦剌密探。在奉天殿外增加军士的主意,是一个叫甄岩的人出的。
甄岩是北镇抚司的主簿,三十五岁,在锦衣卫当差十年,为人谨慎,办事多谋,是马顺手下少有的能干之人。路弈亲自前往抓捕,却扑了个空。甄家早已空无一人,让他意外的是,甄岩居然是一人独居,按道理说马顺的手下都混得风生水起,绝不该是这样。
路弈从而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随后发现甄岩不曾结婚,没有家人,没有后代。他十多年前独自来到京城,投入马顺门下,进入北镇抚司。十年来孑然一身,家里的金银整齐堆放于密室,自己过的是苦行僧般的生活。
所谋必大……路弈拍着院墙,思索着甄岩的行为,如果此人知晓八月庚午早朝发生了变故,那这一日的时间足够他远走高飞了。于是他下令,在顺天府通缉甄岩。
因为马顺的倒台,北镇抚司衙门里人人自危,皆想戴罪立功,所以办事效率出奇的高。探子很快确认,甄岩在正午时分离开京城,如今在西北面的官道上,疑似目的地为刘庄。路弈立即带人上路,一行十骑前往西北官道追击。
等他们离开京城十里,消息确认甄岩就在刘庄落脚。但路弈隐约觉得有些不妥,此人若是一心逃跑,为何要在刘庄停留?
刘庄作为京师外围的小村落,面对即将来临的大战已经十室九空。
探子禀告说:“甄岩一行三人,在村内刘家大院。刘家是村里首户,但在两日前举家远行。”
路弈点了点头,命他带路去往刘家大院。
刘家大院前是一条大直路,道边种着两排大柳树。初秋的树叶一片金黄,长达五百步的道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大风吹过柳叶飞舞,迷人双目。
望着那紧闭的院门,路弈蓦然一阵心悸,飞快道:“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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