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路弈看了看月色,又道:“还有很多事要操心,既然大人们不布置,我们就更要把事做好。鸿鹄啊。马顺在王振手下做了那么多年指挥使,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决不能让他死的太痛快了。”
五更天的早朝,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很辛苦的事。古人注重仪表,如果认认真真上朝,大约三更天就要开始准备,所谓起早贪黑一点也不为过。要做官,先要苦读。十年寒窗,不论是酷暑还是严寒,对普通人来说,“苦读”二字是实实在在。而除了惊才绝艳的少部分天之骄子,要想考秀才,中举人,题进士,花费的时间远远不止十年。
一代又一代的学子为此呕心沥血,毕生的努力,只是为了在朝房里站上一站。至于什么尽展心中所学,名留青史,名动天下……谈何容易。
胡濙看着周围的文武百官,他从永乐朝开始就站在这里,四十多年来,那些名臣枭雄来了又去,他仍在此地。而今天,又一场大戏即将落幕。
“胡老,想什么呢?”陈循笑问。
胡濙道:“为官不易,那么多年寒窗苦读,惊才绝艳一县无敌的才子,也未必能在这里站一站。”
“那是啊。咱们于大人,永乐十九年进士第一,走过场的殿试却几乎垫底。”陈循笑道,“连个庶吉士也没混上。所谓时也命也。”
胡濙道:“庶吉士他已经看不上啦。官场浮沉,谁能想到之前唯一一个对王振不假以辞色的人,能风云际会到现今的地位?”
王直在一旁道:“怎么会想不到?先帝在世时,就想重用他。若是上天多给先帝一些时间,他于谦何须巡抚晋豫十八年?这天下,更没有王振什么事。”
“时也命也。”陈循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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