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什么。长不大吗？”苏月夜笑道，“若实在缺人手，可以去侠客山庄找曹玄。”
马顺和王山的这顿酒，从午后喝到黄昏。
看着逐渐西沉的日头，看着街面上懒散的人流，王山心里不禁想到，这座铁打的江山本来是我王家的啊。可是现在，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
马顺忽然道：“老王，这一次我们能自己做主吗？”
“你想怎么做主？”王山揉着浑浊的眼睛问。
马顺一掌拍在王山的脑门上，这是王振生前经常用的手法，王山条件反射地坐直，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
“十多年前，我们在先生的帮助下，挤掉徐恭，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马顺看着灿烂壮丽的晚霞，低声道，“那么多年怕过谁来？如今真的是死路一条吗？”
王山道：“我家先生死了。我们在朝上根本说不上话，如今就看于谦哪天让我们死了。”
“真是这样吗？”马顺嘴角挂起冷笑，“于谦在朝上即便说一不二，但不得皇上下旨，他才能杀我们吗？问题是，皇帝不在，你以为太后和郕王能下得了这个决心？”
“下……下不了吗？”王山结结巴巴道，“当年……当年张太后在的时候，杀咱们先生，就像杀……杀只鸡一样。如今于谦请了孙太后临朝听政，她要杀我们也不会有一点犹豫！归根结底，我们在她眼里只是奴才啊。”
“孙太后若是有张老太后一半威严，会有我们先生后面的威风吗？”马顺站起身，沉声道：“与其等死，不如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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