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岩岚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和一条狂龙大战一场,最后两败俱伤。好在所有一切,因为此战有了结果。这是我那个世界的事。”
“龙……”杜郁非顿时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朱岩岚口中的天下大乱,说的是从永乐末年到宣德初年的“道魔之战”,对于杜郁非来说,几乎算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由于他说的那种种规矩,普通人甚至根本没意识到天下有过这么一场大战。
朱岩岚道:“我知你已开始修习《大艰难书》。等你悟了,很多事情自然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到《大艰难书》,我有一个问题。”杜郁非挠头道,“你说过,这本书会给人带来厄运。我得到书后的确过得不好。不仅自己老是受伤出事,还落下了长期咳嗽的毛病,仕途看似顺利,其实步步荆棘。但是……”他微微拖长了语气,“我最近咳嗽的毛病好了,原本盯着我的人,也逐渐退散。这是否意味着要出大事了?”
朱岩岚掏出两枚铜钱,抛在马车的椅子上,他沉吟片刻道:“的确要出大事。但关于什么就不好说,是福是祸也不好说。要知道《大艰难书》,只是让你的日子变难,并不是要置你于死地。不论多难,熬过去就是另一片天。”
“永乐组的杜晋玄有多厉害?比你如何?”杜郁非忽然问了个和案子,和自己都无关的问题。
“这个很难回答。”朱岩岚微笑道,“但若把我俩关在一个地方,只能走出来一个,那一定是她。”
牛丰今年三十七岁,十六岁时进入郑和船队,是极少数参加过全部六次远航的人。失踪当日他正打算前往七海园报到,路上经过一家茶楼用了早点,随后就失去了意识。他当时并未看到敌人,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牛丰只知道醒来时,被一个独眼女子审讯。对方要他讲述船队里各条船的官员,以及船队的编制问题。
“我当然拒绝回答。”牛丰苦笑了下,“但对方好像有种能让我说真话的药物,在我拒绝之后,独眼女子逼我服用那种药物。然后,我就有些意识模糊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他们把你关在哪里,你还记得吗?”杜郁非问。
“好像是,城东的张家老店。我不在船队时,在兵部当差,城东那片我比较熟。被他们带去张家老店时,我有一点点意识,所以一眼看到招牌。对方在店里住着有不少人,因为一开始他们给我送饭,每天都换人。也许他们真的在我这里套出了很多消息,所以才没有杀我。但几天后,他们又给我用了药,我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就在这里了。”说到这里,牛丰神情懊丧道,“是不是很多人因为我死了?我真没用!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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