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地在风华棚前,“风华”虽可做风华绝代来讲,风华棚却是附近城区最大的一片贫民区。
杜郁非他们飞奔而至,就见拥挤的集市上一架马车撞在水果摊上,车夫死于车边,拉车的那匹马倒于地上挣扎不起,把烂水果踩得到处都是。边上路人发疯般的大叫和奔逃。马车后坐着三个目光空洞的少年,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倒于血泊中。
凶手在哪里?杜郁非和袁彬同时看到了之前那个白衣人,袁彬不由分说冲了上去。那白衣人微一皱眉,身子斜掠向屋顶,正遇到好整以暇的罗邪。
此人并无同伴,但方才他站在十五步外的屋檐下,并不是凶手该在的位置,而更像个旁观者。杜郁非看了眼尸体的刀口,又是绣春刀。他眉头紧锁,目光扫视四周,混乱的人群里,男女老少四散奔逃,有人抱着孩子奔向屋子,有人顺手牵羊趁乱拿走地摊上的商品,有人拦在自己的摊位前,防止被人趁火打劫,还有从远处跑来的府衙官差。并没有他想找的“锦衣卫杀手”。这混乱的场面里,只有斜对面的一间店面门开着,但无人走动。
罗邪和白衣人在半空中变换六七个方向,罗邪一掌击中其肩膀。白衣人略有愤怒地闷哼一声滑开两步。罗邪十指连弹,层层叠叠的刀网挥洒而出,风中的刀丝忽疾忽慢忽东忽西。白衣人眯着眼睛,身行变幻一霎那连变十余个位置,轻松躲开修罗刀阵。罗邪轻哼一声,突然拉近距离,一缕刀风从袖底甩出,速度快出之前三倍。白衣人脚步一沉踩塌屋顶,坠下地面夺路而逃。
这不可能……那么近的距离刀丝却落空了?罗邪难以想象那一瞬间,对方仿佛在眼前消失了一样。而下面袁彬冲入屋子紧追白衣人,他手抛脚踢将各种家具砸向对方。
白衣人微微皱眉,轻声道:“静止。”周围一切仿佛皱起了水纹,而后所有的家具都停在了半空,白衣人轻轻拨开数件家具,将它们飞行轨迹一变,然后有些不服气地看了袁彬一眼,但还是转身离开屋子。
袁彬眼中所有一切都朝他倒转而来,他一个匍匐在地面滚过,躲过棱角分明的众多桌角椅腿。屋顶上罗邪一跺脚,踏着砖瓦疾步追去。
杜郁非独自走向那无人看管的店铺。这店铺空荡荡的,前屋无人看管。杜郁非穿过狭窄的庭院,看到里屋有一个大通铺,看大小足够睡五六个人,但已经收拾干净。杜郁非回到院子,发现在西面角落有块新翻动过的土地,他小心翻开潮湿的泥土,激灵灵打了个哆嗦,那是一张僵硬的小孩脸。粗看了下,死亡时间应该没有超过一天。
杜郁非走出屋子,外面苏月夜已带着官差控制住了现场。不多久罗邪和袁彬空手而归,两人前后堵截仍旧没有抓住白衣人。
“白衣人没有绣春刀,穿的也不是官靴。他未必是凶手。”罗邪道,“另外就是,他和我交手有所保留,有点怕伤了我的意思。真是够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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