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按大人说的,派人去找了马车。我们在邻村大黄村的水路里找到了马车残骸,比如车轮子和碎裂的车棚等。所以我们可以确认第一现场是在山湾处。”苏月夜补充道,“我请来的退休的老公门重新看了钱少龙的尸体,确认了大人的假设。他的尸体初看是被人从后斩首的,实际是死后才被斩首。他的颈骨有两处断裂的痕迹,我同意如大人所说,他是被人从后一箭贯穿倒毙,然后其他公差都被解决后,凶手从容地砍下他的脑袋。切口和箭伤平行,掩盖了箭矢的痕迹。如果说恶鬼可能用刀剑,但一般是不会用弓箭的。所以可以确认,凶手是人。”
“既然是人做的案子,那么这些死者一定就是有关联的了。”杜郁非看着袁彬记事本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笑道,“你是否已有头绪?”
“这几人有些若有若无的联系,我先说一下我的猜测,具体还请大人定夺。”袁彬一一点着纸上的名字道,“我假设赵兴、朱燿祖、俞浮生、钱少龙之间是有关系的。不然凶手为何要选他们动手?南直隶有那么多人,这四人本身也并非大奸大恶。”
“那么关于这些人我们知道多少?”杜郁非问。
“朱耀祖也曾生活在南京,但朱耀祖是德庆馆的厨子,赵兴则是兴业钱庄的少东家,两人有什么交集我就不清楚了。至于俞浮生,我怀疑不是真名。我查不到此人的资料。而钱少龙他家两代都是公门中人……”
杜郁非抬手打断他道:“我只关心朱耀祖是否都是八年前离开南京的。”
“确切的说他是九年前离开的。”袁彬回答。
“俞浮生是八年前来老龙沟的,如果说他们之间有联系,那么他们牵涉的一定是同一件事。”杜郁非慢慢道,“牵涉那么多人,必定不是小案子。小苏,你那边有记录吗?”
苏月夜进屋取出一本旧账本模样的东西,慢慢道:“江南在八九年前也不太平,九年前当时的苏州府府尹因为贪墨被罢黜流放,八年前应天府的一个武官因为平叛时屠村,被罢职入狱。十年前,有个醉酒的文官烧了当时礼部侍郎的宅子,入狱后被人乱棍打死。另外就是……最大的事,永乐十四年汉王朱高煦被贬为庶人。”
“这个阶层的案子是否太大了?会牵涉到朱耀祖和赵兴这种人?尤其是汉王的案子更不可能。”袁彬不以为然道。
“等等。”杜郁非眉头一扬,“屠村罢职的官员是否叫韩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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