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确认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想再做纠缠,便拂开她的手,站起身来。
老师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道:“你跟我来!”
说着,她急急地带我穿过长廊,走到内院一间屋子。她推开房门后,我便看见满屋我的画像。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容卿对你的感情,他真的不会伤害你。”老师焦急地说,“那些时候,容卿每天在家里画你。他刻了很多雕像,都想留着送给你。他十四岁时,陛下将他交给我。我没有孩子,一心一意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养大。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这样上心,他那么喜欢你……决计不会害你!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
我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全是我画像的房间。
我想沈夜大约也是喜欢我的,如果不喜欢,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然而我想,之前在皇宫里他为了迷惑陛下所说的话,大约也是真的。
他喜欢我,如同喜欢他年少时的那只猫一样,情势所迫时,便能为了权势,将这只猫炖成汤,去换取他所需要的利益。
他的爱与我的爱不同,我爱着他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会护着他,不愿伤着他。而他爱着我这个人,却总要和手里的其他东西相取舍,相衡量。
我走进屋里,用指尖一一划过那些费尽心血的画,还有画上人的面容。老师以为我已经动容,声音平缓了许多:“我终生未娶,也未能有子嗣,容卿在我心中,便如我的亲儿子一般。他刚到苏府的时候,不喜欢说话,虽对我恭敬有加,却总有距离。我那时候就想,他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怎么就有这样深沉的心思。”
十四岁……那时候沈夜已经是君子堂执掌者,暗庭的人了。
而那时候的我呢?还受着家族宠爱,连朝堂都未曾涉入,在秋猎上开弓引箭射死一只老虎后,便成了世家新秀。
“他从来就不让我操心,对许多事把握得比我这个三朝元老都要精准。我知道他做了很多事,他不说,我也就不问。直到有一年,他差点死在宫里。我连夜进宫去,跪在地上求陛下,陛下要求我自此不再插手朝堂之事,我答应了,这才把他从宫里换回来。拖着他回来的时候,他奄奄一息,那时候我以为他要死了,问他有没有什么愿望。他说他想写一封信给一个人,只是后来写到一半,他又撕了,然后和我说,如果他死了,就将他葬在城郊的竹林里,把他床下盒子里的信,一齐都烧给他,黄泉路上,只有这些信,是能陪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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