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炮弹脱靶了，没打中！
被震懵的连长和战士们反应过来以后，立即确认并接受了这个事实。
连长是个北方汉子，个头不高，但长得很敦实，平时说话嘎嘣脆，是个急性子。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一个锃亮的光脑壳了。但只见他从壕沟里跳了起来，边拍打着落到身上的泥巴和沙土，边一路小跑地来到了还“活着”的袁铜山和“脱靶”的小山炮旁边，一眼就瞥见了原先有三发炮弹的箱子里，只剩下两枚炮弹可怜巴巴地躺在了里面。连长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的后悔，责怪自己刚才不该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半仙儿”，白白浪费一发炮弹。
这样内疚着责怪着自己的连长，急性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有些急眼地对着围观上来的战士们吼道：“这发炮弹，看来是打到爪哇国里去了，只听了个响儿，连个影儿都没看见。袁铜山，别傻站着了，赶紧过去搞清楚打不中的原因，否则，你就自个儿把自个儿绑到靶子上，我拿弹弓把你这个‘半仙儿’打成‘半瘫儿’！”
全连的官兵们都知道，只要“光头连长”一急眼，准会把“我要用弹弓把你打成什么什么样”的底牌亮出来，以此表示这是非常严正的“警告”。
虽说是句口头语，但是连长的弹弓打得真准，那可是名不虚传的。对这一点，袁铜山这个“半仙儿”不仅知道，而且还亲眼见证过。有一次，连长带着小袁和侦察排的两个战友，一起去执行抓“舌头”的任务。那次总共抓回来三个俘虏兵，其中有两个就是连长用弹弓一“弹”制敌、打中了“要害”倒地之后，他们几个给捆绑结实又扛回来的。那天晚上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小袁就一直跟在连长的身边，亲眼所见了“光头连长”指哪打哪的神功。再说，总共就这么三发珍贵的炮弹，让自己这么草率地就白白给糟蹋“飞”了一发，“半仙儿”心里也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擦擦额头上连惊带吓，以及由于脱靶导致紧张出来的密密白毛汗，小袁又重新回到小山炮的位置，拿望远镜又仔细测量了一遍距离和高度，然后又重新校对了一遍表尺，查看了一遍射角和射向，没有找到任何的问题和计算错误。
此时的“半仙儿”虽然也陷在深深的困惑里，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那很灵光的脑瓜子里，跳跃式的思维同步也在快速运转着。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炮弹都是有重量的，它的轻或者重，一定是会影响射程的远或近的。”这一发炮弹打远了，会不会极有可能就是因为炮弹变轻了的缘故？
想到这里，小袁顾不得多说一句话，拨开围观的战友们，撒腿就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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