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喘着气凝视着他。
「你确实很愤怒。」老人睁开了眼睛。
她还想继续发作,但她发现自己竟然累了。不是体能上的累,而是另一种累:一种不想再举起手的累。一种再说一句都嫌多的累。
「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老人说道。
特蕾莎转过身背对着他。她可以进入这里,却发现凭自己的意志出不去了。她只能就这么站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周围被焚毁的草木重新长了出来,被烧干的池塘又有了水,被毁坏的房子重新修建好了。春天多雨,冬天雪落满了肩头,秋天落叶埋住了鞋子。她就这么站着。
灵魂中的时间可以被无限拉长。投入一秒的间隙中,才发现其中仿佛蕴藏着一整个世界。
当再一次,一片落叶打在她头上的时候,特蕾莎感觉最后一滴水流到了地上,于是她转过了身。
「我可以提问了吗?」他放下了茶杯,原来他一直都在等。
特蕾莎没有回答。
他开口道:「你好像很了解痛苦。我想请教你的问题是:痛苦是什么?」
她沉默了一阵,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开口回答他的问题:「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最不想要的东西。是将所有你最不想要的东西,不断地硬塞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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