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决议已定,分头入城办事。杨逍和杨不悔、小昭去购买坐骑和雇定车辆;张无忌则是赔了一服麻药,为了掩饰药性,另行加上了三味香料和一小瓶蜂蜜,和在酒中之后,入口更加的醇香复郁;郭无忧则到了首饰店中,替张无忌送的金盒子给融了,打成两个凤钗;韦一笑则是到了市中买了个大布袋,只等天黑,便去汝阳王府夜劫韩姬。
范遥和玄冥二老等为了看守六大派高手,全部住在万安寺,赵敏则住在王府,只有晚上要学练武艺,便乘车来到万安寺。范遥拿了麻药并回到了万安寺中,同时想起了,三十余年来明教四分五裂,今日中兴有望,也不枉自己吃了这许多的苦头,甚是欣慰。教主的武功又高,又为人仁义,令人十分的心服,只是有点婆婆妈妈之气,不够心狠手辣,让人美中不足,幸好有郭少侠在一旁协助,那郭少侠不愧是一代英雄少年。
苦头陀住在西厢,玄冥二老则是住在后院的宝厢精舍。苦头陀忌惮玄冥二老了得,生怕露出了马脚,极少和玄冥二老交接,因此双方的居室也是离得远远地,这时想要邀请鹤笔翁喝酒,如何不着行迹,倒非易事。而苦头陀眼望后院,看见夕阳西斜,那十三级宝塔的下半截已经照不到太阳了,塔顶琉璃瓦上的日光也淡了下去,这时的范遥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负着双手,慢慢踱步到后院中去。突然之间,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只看到李四摧蹲在地上,对着一个红泥火炉不停的扇火,那火炉上面放着一个大瓦罐,炭火烧得正旺,肉香味从那瓦罐之中传出来,而孙三毁正在那里摆设碗筷,看来这哥儿俩要大块的朵颐。
这两人看见苦头陀推门进来,微微的一怔,看见苦头陀的神色木然,不禁暗暗的叫苦。原来,李四摧和孙三毁两人适才在街上打了一大黄狗,悄悄在房中烹煮。万安寺是和尚庙,在庙中煮狗而食,实在不妙,旁人看见了也就罢了,这苦头陀是佛门子弟,千万不能惹他不高兴,要是惹他生气,就会被打上一顿,这苦头陀的武功甚高,哥儿俩又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自己做错了是,被苦头陀打了也是活该。
李四摧和孙三毁两人心下正自惴惴,只看见苦头陀走到火炉边,打开罐盖,看了一看,并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说:“好香,好香!”突然之间,苦头陀便伸手入罐,也不在乎汤水煮得正沸,捞起一块狗肉,张口便咬,大嚼起来,片刻之间便将一块狗肉吃得干干净净,舐唇嗒舌,似乎觉得美味无穷,孙三毁和李四摧二人大喜,连忙说道:“苦大师,请坐!难得你老人家也爱吃狗肉。”
听了这话,苦头陀却不就坐,又从瓦罐之中抓起一块狗肉,蹲在火炉旁边大嚼起来;孙三毁为了讨好苦头陀,筛了一碗酒送到了苦头陀的面前。苦头陀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酒;突然之间,苦头陀把酒全部给吐了出来,用左手在鼻子下扇了几下,意思说此酒太劣,难以入口,随后,苦头陀便大踏步走出房去。
孙、李二人见苦头陀十分生气的走了出去,又十分的担心起来,不久便看见苦头陀的手中提了一个大酒葫芦,那两人看尽苦头陀有美酒,便端凳摆碗,请苦头陀坐上首,并将狗肉盛满一盘,放在了苦头陀的面前。苦头陀的武功极高,乃是赵敏手下第一流人物,平时神箭八雄都巴结不上,今天请苦头陀吃一顿狗肉,讨他高兴,肯定会有好处,绝对不会亏损的。
苦头陀打开葫芦上面的木塞,倒了三碗酒;酒色作金黄,犹如蜂蜜一样,一倒出来,便有清香扑鼻,孙、李二人齐声高喝:“好酒,好酒!”而这时的苦头陀在心里寻思:“不知那玄冥二老在不在家,若是外出未归,这番苦心可就白费了。”便拿起酒碗,放在火炉上的小罐中给烫热,这时狗肉煮得正滚,热气一逼,酒香变得更浓了。孙、李二人已经馋涎欲滴,端起冷酒待喝,苦头陀却打手势阻止了,让二人烫热了再饮。三人轮流烫酒,将酒香送出去,这鹤笔翁不在万安寺中也就罢了,否则隔着数进院子,也会闻着酒香赶到。
果然对面宝相精舍板门呀的一声打开了,只听到鹤笔翁开口叫道:“好酒,好酒,嘿嘿!”鹤笔翁也不客气,跨过天井,推门便进,看见苦头陀和孙、李二人在围着火炉饮酒吃肉,兴会淋漓。鹤笔翁笑着说道:“苦大师,你也爱这调调啊,想不到我们是同道中人啊!”这时,孙、李二人连忙站起身来,说道:“鹤公公,这时苦大师的美酒,一般人是喝不到的。”
听了孙、李二人的话后,鹤笔翁坐在了苦头陀的对面,这两人喧宾夺主,大吃大喝起来,孙、李二人倒成了端肉斟酒的店小二一般。
四人高兴地吃了半响,都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而这时的范遥再心里想道:“可以下手了。”原来范遥挖空了酒葫芦的木塞,把张无忌所配制的药粉藏入其中,木塞外包了两层布,酒葫芦直放,药粉就不会落下,四人喝的是寻常美酒,酒葫芦一打横,酒水透过布层,浸润了药粉,酒葫芦中的酒全部变成了毒酒。葫芦之底本圆横放直置,谁也不会留意,何况四人饮了半天,已经有了半醉,感觉十分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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