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君忖道:“我这两年,脑子昏热,却跟他们混在一处,上了贼船,违背昔时初衷,这些不义之财,要它何用?”
于是,又将分来的赃银,兑成大钱,施给那些街头乞儿老丐,以求慰心。
却有一段时日,每逢掌灯,就会有一个浑身恶臭的老丐,向他乞食,宋问君给他大钱,他也不要,只要吃的,宋问君不嫌麻烦,跑到馒头店,买来馒头给他。
单说一个叫郑阿才的同伙,陡然转富,身子就飘了,出入城东宝局,整日玩骰押宝,耍得天昏天暗,将分得的赃银全搭了进去,连新买的绸缎袍子也改了姓,最后把一支金臂钏啪的一下,砸在桌上,顿时引来一阵喝彩。
有人奇怪这厮无妻室,何处来的臂钏?况且做工精美,像是出自州中大金坊,这人平日跟郑阿才还有些交情,见其近来出手阔绰,眼红得很,觉得大有文章,就偷偷告诉衙差。衙差不敢怠慢,又通禀上司,十余人风风火火奔向宝局,将郑阿才抓获。
一顿好打,郑阿才将宋问君一伙和盘托出。
堂上老爷一听,敢情这些贼人在眼皮底下,竟犯了这么多案?一摔惊堂木,纠集人马,去捉众贼。
众贼闻得风吹草动,早早逃出涞州,宋问君心惧囹圄,也一起窜了。
城外有处连绵数百里的山脉,他们躲入深山老林,任衙差们来百个千个,也不畏怯。
然而众贼人困马乏,饥肠辘辘,山中失了方向,辨不得南北,呆了数日,饿得两眼发绿,直到再次月出西山,才看到一处农舍,八贼蜂拥入了灶屋,但见馒筐里堆着几十个馒头,旁坐一老汉,心满意足地盯着馒头。
宋问君也进屋,一看,怔住了,这不是平日里经常施舍的老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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