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施琅发问,这名老者说道:“施将军,老朽当年在广西罗城做知县,当地也是匪乱四起,不归王化。但老朽施以德政,教化爱民,严刑治匪,短短七年,罗城已然政通人和,百废待举。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自古兵者,凶器也,施将军迁界禁海,禁的不仅是台澎逆臣,也有我台海百姓!试问民和匪岂能相提并论?待民为善,治乱方能用重典。而施将军为了用兵,将台湾一概禁严,岂不是有伤天和?”
施琅被这老者说得有些哑口无言,但还是回应道:“自古掌兵者不慈,行侠者不义!为了大清一统,施某也是迫于无奈。”
老者听了,却是起身走到了施琅面前,说道:“但施将军可曾知道,你的迁界禁海不光苦了台海百姓,也让福建百姓大受其祸!老朽刚刚赴任福建布政使,就有冤案告到了衙门,说迁界之后有不少百姓无家可归,更有甚者被当成了乱党抓捕到牢城,屈打成招!老朽当时不忍有损施将军的政绩,只得找康亲王暗中调和。施将军,难道让百姓受如此疾苦,也是圣上的平台方略不成?”
施琅忍不住重重的捏了一下座椅扶手,将檀木衬子咔嚓一下捏断,喉咙里崩出了六个字。
“于成龙,你放肆!”
老者却是不以为意。
只说道:“施将军手握金门夏门数万水师,本身也是骁勇武将,但这里并不是您撒野的地方!施将军请稍安勿躁,听老朽一言:台湾是中华属地,自然是要收复。但收复台湾,理应以招抚为上,不如展界开海,两地互市,然后朝庭下旨招复,即可天下一统,又免了两岸刀兵之苦。何必一定要带兵杀上宝岛,涂炭生灵?难道手刃郑氏,就如此重要?”
施琅猛然站了起来!
他比于成龙高出一个头,虎目圆睁,须发皆张,将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但于成龙却依然毫不畏惧,只说道:“施将军,您之前自己说过,为了社稷苍生,为了家国一统,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老朽认为所言甚是!施将军既然有此胸怀,何不放下私仇,禀公忘己,上本请皇上下旨招抚郑氏?日后将军与郑氏同朝为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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