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国南方的梅雨季虽然已经快到尽头,但是杭城仍旧淅淅沥沥的阵雨不断。不知是留恋这杭城美景,又或许是不舍这风景中的人儿。
远处驶来的汽车中,男子面无表情的座在后面,偶尔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水珠,许是汗水又或许是刚刚分离时枕边人的泪水。如果细心观察不难看出男子的眼神一直在闪动,时而似焦急,时而似迷茫,最后一声叹息流露出一丝无奈。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锐利的目光中夹杂着慈爱似乎又包含着一丝歉意,男子这一路上抱着婴儿如雕塑般一动未动,仿佛不忍打断婴儿的梦境。或许是许久未动有些疲惫,男子轻轻甩了甩头,努力清醒一些,想将自己的意志从混乱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此时一道闪电笔直劈向大地,短暂照亮天空的同时,也映照在了男子的身上,一身笔挺的西装配合上一幅眼镜,不了解他的人会认为他是一位家境富足的书生,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沪上搅动风云的豪杰之一、陈家话事人:陈定方。常年领导革命工作也让他展现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并且锻造出一幅从容镇定的面容,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佛要与那电闪雷鸣相对抗。许是雷声震耳,怀中的婴儿惊醒,紧接着车内就响起了啼哭声,在这宁静的车厢中宛如警笛一样刺耳。同时也终于将陈定方的思绪再次拉回到了车厢中。
“儿啊儿,你以后会原谅父亲的。”被哭声吸引的陈定方低头轻声感叹道。
子时刚过,陈定方的车停在一处宅邸门前,司机将车门打开之后便去府邸前叫门。咚咚咚~咚咚咚,过了好一阵才在叩门声中听到门内粗暴地回应:“谁啊,大半夜来惹人睡觉,有事天亮再来。”
陈定方闻声在后面高声叫喊:“老胡快开门,我是陈定方。有要事拜见绥之。”
片刻的沉默,门内人仿佛是在判断来人的身份,但没几秒钟那被称作老胡的人就把房门打开了,并探头出来说道:“原来是定方啊,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快请进,你先到堂中等候,我这就去叫先生。”许是听出陈定方得急切,老胡急忙让出身位迎陈定方进来,当看到陈定方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时眉头不留痕迹地快速皱了一下但并未多言。
未让陈定方等待多久,厉福便走进堂屋,老胡也紧随其后。许是从老胡口中听说到婴儿一事,所以厉福进来看到陈定方怀中抱着的孩子也就不在惊讶。各自落座之后,未等主人家讲话,陈定方便迫不及待地讲道:“深夜来访打扰到厉老弟休息还望见谅,实属有紧急之事恳请你帮忙。时逢乱世,北方的袁时开复辟帝制的野心日益加剧,且郑成在沪上屠杀革命党人,我等有志之士当尽心为国效力,匡扶正义,荡清寰宇。然袁时开欲除我久以,我儿若跟在我身边恐会为我所累,性命不保。还望厉兄弟帮我代为抚养,护其周全待革命成功之时便是我与我儿重逢之日。”这陈定方的来意,厉福来之前其实也猜到个十之八九了,此时正值非常时期,陈定方不顾危险,深夜孤身前来,那必定是为了这怀中婴儿之事。但等陈定方说完,厉福仍旧是倍感意外。
一番思虑之后,厉福开口说道:“国事为先,你就放心去忙你的吧,我知晓兄长谨慎,但还是要提醒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凡事小心为上,莫要让敌人钻了空子,后果难料啊。至于孩子你无需忧虑。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带他与你团圆。”
“如此便有劳厉老弟多多费心了,此等恩情为兄必定永记。”陈定方激动的说道。
“你我之间何须此言,我必待其如亲生骨肉,为你了却后顾之忧,也算是我为革命出些微薄之力。还不知这小娃名字?”厉福轻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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