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生才是本体,已发生只是比喻,立在未发生上。
天空阴暗,大块大块的乌云腾腾翻滚。乌云补充不过来的时候,在翻腾的间隙偶尔就会露出乌云深处的一线乳白,但马上就被迅速冲过来的乌云遮挡住了。电光闪起,在乌云的背后躁动不安,乌云的边缘都被镶上了道道不规则的白边。
又一声金雷炸响,天空和大地大大震动。却难以震开这铜墙铁壁般的乌云,它们在在短暂的觳觫之后又闻风而动,奋不顾身地把震开的缺口补上。人们看不到苍穹的深处,黑云压城,眼看着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城市也被电闪雷鸣波及,迷蒙和灰暗的气息露出脑袋来。城市像是安宁也像是在做着梦,做到了梦的边缘这一章,无比的暴躁正压倒一切的呻吟,高大的建筑缩不回头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大地被狂风席卷,飞沙走石地暴走,就像是一声郁怒已久的长啸,有无数见首不见尾或者见尾不见首或者两头都不见的无数禽兽经过。走在另一种空气中,也使得这边的空气突然塌陷了不少。
造成了一个一个的空洞。
有的空洞很硬,感觉到能够碰头,碰到脑子里边去。有的空洞稀泥一样软,沉醉萎靡和甜蜜,明明已经熬夜了,这是不得不做的工作,却是回家后躺在床上继续睡不着,也许不敢睡的念头还没有撤去。人自由了,心依然在牢笼中。
世界会走样,心情也会走样,效仿死亡失败,死亡惨白的面孔就活了起来。
有的空洞是迷洞,进去了就甭想出来,过成了另一种人生。或者,下雨不是以线来区分的,这边下雨那边不下雨,而是这个村子在下雨,另一个村子干干净净,雨偏偏要围绕着一个村子下。
有一个书生让人把他绑在一棵树上,在奋笔疾书。
可能预谋已久了,抱着一个铁盒子,铁盒子缚在胸前,一只手放在铁盒子里面,看动作像是在写字。一会儿闭上眼睛,一会儿睁开眼睛,雨已经到了半空,好像是无数的天兵天将又好像是无数的鞭子和蛇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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