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小梨树长不大,又怕它长的太快,若是许君砚日日看着,会不会心生愁绪,不得安宁。
看着看着,许君墨咧嘴露出一个孩童般恶劣的笑容,他想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度为他人着想的人,怎么还考虑起许君砚日后好不好过起来了呢?
他就是要许君砚永远记得他,只要一看到这小梨树就记起他,永生永世都不要忘了才好。
天下人皆负他,他可以不在乎,长眠后惟愿一人记得他便好了。
看,他还是很容易满足,很乖的,可是为什么老天偏偏不让他好过呢?
许君墨伸手捂住嘴咳嗽了一下,不由的也想到老天实在对他有几分不公,若是几时能见到天上掌管人类命数的司命仙君,他倒是要问问是谁给他写的这糟心玩意。
那时的许君墨尚且不知道,他的命数,从来都只由他定,且凭那区区司命仙君,是连与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的……
许君芜一直站在暗处看着许君墨,他捂住嘴不住咳嗽的时候她心里也捏紧了一瞬。
再怎么不喜欢,他也是许家的人,是她许君芜的弟弟,这么些年的相处,虽然没有朝夕以对,但她又不是个木头,胸膛里面揣的又不是块冷冰冰的石头,对着一个将死之人,她怎么会没有半点恻隐之心呢?
只是,她是许家大小姐,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当年接下这个担子的时候许君芜就不仅仅只是许君芜了,她在做自己之前,首先得是许府当家女主人。
从前艳娘还在的时候对许君墨十分冷漠,许君芜还以为她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还以为那是个恶毒的坏女人,可是如今她长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坐上了艳娘从前的位置,才明白她当年有多少迫不得已。
许君芜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去,许君墨自始至终不知道她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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