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昆阳被她花言巧语的调戏得习惯了,倒也无所谓了,只是淡淡的笑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以前的朋友来了。”
“你可不要跟我说我是和你那个已经被夺舍魂飞魄散的女人很像,这种调情的小花招到处都是,用的烂俗,已经很不值钱了。”韵君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只是你的睡相和我遇见她的那天晚上很相似而已。”楚昆阳笑笑。
“这歌真好,对不对?”韵君忽然换了话题,“岛上这些歌舞,我都听得太多了觉得有点俗,唯有这首《忘忧》,总也听不厌。”
楚昆阳点点头:“是啊,便如一个人,已经很老了,尝过世间所有的悲欢,知道人寿如霜,然后独坐在夜风中饮酒,什么也不想。古书上说,嚼过黄莲,吃一米粒之糖,便能觉出甜味的真髓。这曲子也是一样,悲辛到了极点后反而有冲淡的欣喜。”
“就像是你这个傻子一样么?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什么事情都不足道哉,就连你自己的生死都不曾真正的牵挂在自己心上,却反而能够从小的地方得到乐趣。很多女孩子觉得你彬彬有礼落落大方,还很有钱,我倒是觉得你一脸傻相,傻乎乎的。”韵君难得正经的说话。
“都别唱歌别跳舞了,先退下去吧,反正他现在也不想看了。”韵君懒洋洋的对着唱歌跳舞的女
孩们挥手。少女们恭敬地行礼,然后款款退走,沙滩上只剩下燃烧的火鼎和她们的银钗,天空里则是明月和星辰。
海潮拍打着过来,又一轮的涨潮开始了。楚昆阳和韵君静坐着,各自饮酒,仿佛都还沉浸在刚才那首《忘忧》中,体会着自己苍老之后,坐在一株老树下淡忘人生前一半的悲欢忧愁,只是饮酒,面露微笑。
韵君忽然扭头看着楚昆阳,“我们两个这样坐着,郎情妾意的,怎么感觉我不是岛主夫人,倒像是你的夫人?”
楚昆阳听了韵君的话,哑然,无奈地笑笑。俨然这岛上已经很自然地觉得他和韵君是一对儿,而还是尊称莲珈为夫人,如此说来他倒是岛主。楚昆阳想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你以后去了陆地上,不知道会嫁给哪个人,终其一生,老来和谁一起喝酒,你会害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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