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君说以前大海深处的渔民要潜入冰寒刺骨的深
海捞珍珠,深海之中的寒冷会冻坏她们的每一处关节,她们往往还没老就只能弯着腰走路了。只有喝这种龙子烧才能没事,喝下它你会全身涌起的热气足能把整片大海都给烤干!
楚昆阳知道韵君这是因为不服气,因为此前他们每次喝酒,韵君喝到翩翩起舞了,楚昆阳还是面不改色。但“龙子烧”的烈性远超楚昆阳的想像,不仅是酒烈,还浸泡了龙鱼的胆,韵君用银针挑开那颗胆,墨绿色的胆汁混入酒中,入口微苦微凉,之后立刻如火烧般烫喉。
就连楚昆阳的体质在这种极烈的烈酒面前也不够看了,他没喝一口酒,韵君就拍着巴掌说倒了倒了倒了。那瓶酒见底的时候,楚昆阳的内力终于蒸发不了酒精了,他终于不胜酒力。不过韵君也喝了不少,蹦起来站在月光里,双手打着拍子,对着自己的影子跳舞。
韵君其实并不是醉了,她是那种只要一滴酒入喉就开始发酒疯的人,她喝酒大概就是为了发酒疯这样大笑着拍掌,肆意张扬地蹦跳,合着某支舞曲的韵律。楚昆阳很少遇到能令自己喝醉的酒,也很少遇到会对他发酒疯的人。他看着韵君无声地笑,忽然就醉倒了。
楚昆阳睡着睡着居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蜷缩着睡在一旁的韵君被他吵醒了,蹙着好看的眉,用手指捅捅
楚昆阳的腰,“喂,睡死了?”只是这一次楚昆阳却没有醒过来,翻了个身继续睡。大概是跟刚才远处的声音相比,韵君这一戳没含着危险。
韵君抱着膝盖,眺望着远处海面上那条微微发白的痕迹,幽深的眼睛如同镜子映出星辰大海,脸上漫无表情。她轻轻地唱起一首歌,哀婉空旷,仿佛风声仿佛低语,正是鲛女垂死时唱的调子,只不过配上了人的语言,正是她第一次看见楚昆阳的时候唱的那首歌。
韵君唱完了,低头看着楚昆阳,轻声说:“一个人旅行到这么远的地方,真不容易啊!可是你就是想要去归墟,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她的话无人应答,楚昆阳难得的睡死如猪,韵君一笑,笑容哀凉,又有些茫然。
夜色沉沉地降临在瀛县上空,白云边,阴锐和龙华并肩而立。几十名水手在甲板上忙碌,龙苦吊着缆绳在桅杆间起落,巨大的锦帆随之升降。龙华说道,“达摩克利斯号已经修整完毕,可以出海了,明天凌晨,冥川大潮来到的时候,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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