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河水泡了两天的尸体,手脚都已跑的发白起褶,那一张曾经单纯可人的脸蛋此时已完全失了颜色,像一张没有生气的白纸,像那凋零被人糟践了的昙花,可是她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安宁,似是没有带任何痛苦离去的。
她身上那锈红色的衣服还算完整,只是那腹部,还插着一把醒目的匕首,插在已高高隆起的小腹之上,那个里面还有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有一个只差几个月便可出世啼哭的生命。
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言言!”暮婵难以置信,她难以置信眼前这具令人感到害怕的尸体,是她方才还念叨的林婉言,她难以置信为何今日就该抵达成渝的言言,怎的是以现在这种方式来的,她为何死了,是谁要害了她,到底是谁!
暮婵双腿疲软,似是被抽掉了骨头一下瘫在林婉言尸体旁边,她看着熟悉的脸庞,前几日还和自己推心置腹,还曾说要把腹中的孩子给自己抚养,可为何……到底为何是现在这般模样……
她哑了声音,几次启唇却没有声音,只感觉眼底不断涌出来苦涩的泪水,它滴在婉言平静的睡颜上,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或是婉言跟自己开的一场玩笑啊!
婉言你起来啊!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我哭了吗!你不是说我一哭你就难受吗,你快起来帮我擦眼泪啊,你不是说过你最大的心愿是唯愿我开心吗!你躺在这里我还怎么开心的起来呢……言言,言言你起来啊,林婉言你起来啊……
暮婵无力的瘫倒在婉言身旁,双手竟是止不住的颤抖,她突然觉得好累啊,好累好累,整颗心都如同那方才被敲碎的薄冰沉了下去,沉了下去,永远的沉了下去……
她又猛然想起宛青的离去,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快被四分五裂了,她接受不了,根本接受不了!
“嫂嫂……”
身后的垚垚轻声走了过来,她紧紧抱着浑身发抖的暮婵,哽咽道:“嫂嫂,嫂嫂别难过了,我们要振作起来,良娣的死肯定是歹人作祟!我们不要在这儿哭了好吗,良娣姐姐一定很冷很冷了,我们把她放进一个温暖的地方好不好?你瞧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良娣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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