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让他想到鲁迅笔下的「看客」。
他们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
车再开近一点,他看清地下躺了个女人,穿着深绿色圆领上衣和褐色的长裤,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吧,粘稠的血液从她的后脑勺涌流出来,试图奔向她身旁的下水道,却中道崩殂凝固在柏油马路上,没有成功。
血色和她的深绿衣服对比强烈,让人看得头晕目眩。围观的老头有的背着手默默凝望,有的左脚伸出去,叼着烟卷。怕是有些惨烈了,老太倒是没几个。年轻一点的人纷纷举着手机,在环绕自己一周后,又在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易生左顾右盼,公交上貌似只有他在盯着前方,其余人置若罔闻,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他们面无表情,该听歌的听歌,该发呆的发呆。
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个异类。
回过神来,公交已驶开了事故地点几十米远。
易生垫起脚又看向后玻璃,那里多了几个疏散围观人群的交警,还好还好,一分钟也没耽误。
其实如果今天不上班,他也想做一名“看客”,爱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士志医院站到了,请配合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
现在七点五十分,比平时早到了五分钟,今天应该不是最后一个到公司的吧。
公交车站距离公司所在的千达写字楼并不远,仅几步之遥,易生和五个其他公司的人一起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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