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老者缓缓道:“老汉巡山守陵半辈子,也算得兢兢业业,只可惜那天下山醉酒误事,没让老汉撞见那伙子强盗。所以老汉发了毒誓,有生之年决不再碰一滴酒,也决不再走下这笔架山[3]。”
徐悲鸿黯然道:“寿康平生最喜画马,阎立本、阎立德雕六骏于一壁的盛景,不知何日得以再见……”
老者乜了徐悲鸿一眼:“你说得不对。太宗下葬时六骏本是分开的,各有三层底座,都立在第五台阶上。清朝时候非学什么九龙壁,连带上层底座都挪动了,才拼成一面浮雕墙。”
徐悲鸿连忙道:“那六骏最开始的摆放位置是怎样的?”
老者捡起一块石头,在岩壁上画着粗略大概,道:“六骏原本东西对称摆放,东边是特勒骠、青骓、什伐赤,西边是飒露紫、拳毛騧、白蹄乌。”
珍妮远远柔声问道:“听说六骏均被砸碎外运,老先生可知道六骏下落?”
老者咳嗽几声,似乎对于珍妮并不爱搭理,自言自语道:“唉,风吹日晒久了,六骏本身就难免破损,什伐赤的蹄子、青骓的右膝盖都受过伤。山高皇帝远,连个棚子都没钱搭。造孽啊……”
“无量寿佛!”吕道士道,“贫道当尽心祷祝,愿六骏早日完璧归赵。”
老者点点头,当作答谢。
王菊人插嘴道:“老人家刚刚说的特派专员,也为昭陵六骏而来?”
老者道:“嗯,县太爷陪着,官威大的很,顶风臭十里,老汉可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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