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世民又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凝重。
“李兄一直在南方经略事务有所不知,这段时间突厥颉利可汗一直与我大唐交恶。他屡次协同铁勒、薛延陀等诸部南下袭击北方边城,严重威胁长安的安全。有大臣向父陛下表称:‘只因为府藏子女金帛都在京都,故而突厥前来入侵。假若烧掉长安而不建为都城,那么胡人自必停止入侵。’父皇竟信以为真,派遣中书侍郎宇文士及巡行山南,寻找可以居住的好地方,即想迁移京都。很多大臣认为不妥当,然而终究不敢犯颜直谏。我是坚决不同意迁都,我曾对父皇言道,‘国都是一国之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是龙脉所在。怎么能说迁就迁呢?’父皇不以为然。我便又对父皇说道:‘霍去病,是汉朝的将帅啊,还立志消灭匈奴。儿臣惭愧位列封王,却看着胡人入侵不止,竟然令陛下动议迁都避祸,这是儿臣没有尽好臣下的责任。希望陛下给儿臣机会,儿臣一定能打败那个颉利。假若儿臣在一两年内不将他捉住,父皇再议迁都之事,儿臣再也不敢反对。’”
“是啊,迁都一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旦真的迁都了,即是向突厥示弱,则潼关以西的关中地区尽入胡手矣!”
“是啊,我也这样向父皇苦谏,而此时太子却说:‘当年樊哙曾豪言率领十万兵马打败匈奴人,结果却败得一塌糊涂,并差点害死汉高祖刘邦。怎么听秦王的话总觉得和樊哙的情形相似呢!’我对父皇言道:‘各人面对的情况各有差异,用兵的方法也不相同。樊哙那小子怎能与我们相比呢!请父皇放心,不超过十年,儿臣一定能够将漠北地区平定下来。儿臣决不敢凭空妄言!’我后来听说太子与嫔妃诬陷我说是‘虽然突厥屡次在边疆上为祸,但只要他们得到财物就会撤退。秦王假托抵御突厥的名义,实际上是打算总揽兵权,成就他篡夺帝位的阴谋罢了!’父皇为此还大发雷霆。所以现在我是左右为难,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故而为此非常焦虑。现在父皇又把这些文书推到我的面前,叫我如何是好?正好李兄在此,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靖沉吟了一会,说道:“殿下,迁都乃国之大事,不可不慎重。如果仅以突厥屡次犯境,边境有战事就议迁都,未免有些轻率。一旦迁都,突厥必轻视我大唐,以为我弱,那么不管都城迁到哪儿,边境将永不得安宁。说不定国都迁到哪儿,哪儿就又成了边境了。突厥屡次犯我边境,对于我朝确实一个非常大的威胁,但这个威胁暂时还不是致命的。当年薛举强大,威胁长安,刘武周猖獗,震动京师都没有迁都,何况今天呢。”
李世民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可这突厥不灭,终是个威胁。我想倾全国之力,与突厥一战,彻底解决这个威胁,保长安的安宁。”
李靖听了笑了笑,说道:“突厥终是一个威胁,他屡次支持叛逆,扰我大唐。时刻与我大唐为敌,必定要除之。但属下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世民听李靖如此说,有些纳闷,“哦,为何呢?现在我大唐四海已基本平定,宇内太平。现在正是我大唐与突厥一战的时候,李兄为何认为不可呢?”
李靖有些担忧地说道:“殿下,我大唐虽然四海皆已平定,国内安宁。但朝廷连年征战,国家未有休养生息,国库空虚。属下此次南征北归,即发现虽然朝廷在想方设法恢复生产,安定民生,但处处仍然是田地荒芜,经济凋敝。而突厥这几年一直在养精蓄锐,实力不降反增,这也是他敢于连年犯我边境的原因。我大唐的实力目前还不足以与之一战,这是第一个原因。”
李靖说到此,专门看了看李世民的反映。看他不住地点头,才又继续说道:“还有其二,我大唐看是四海升平,但很多地方都是刚刚平定,大唐的恩泽还未远播,根基还不牢固。前次我们刚平定了窦建德,结果刘黑闼、徐圆朗趁势造反就说明了这种情况。今次属下从南方北归,经过江淮地区。看到江淮地区目前群龙无首,政局混乱,属下觉得完全有复叛的可能。如果现在与突厥一战,而江淮地区趁势叛乱,则对我大唐呈南北夹击之势。若各地新归顺地区再有风吹草动,则我大唐便会危机四伏。所以属下以为目前还不是我大唐与突厥决战的时候。”
李靖将自己在丹阳的所见所闻,以及一路上与“黄河四老”斗智斗勇的事情详细地向李世民作了汇报。
“还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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