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方才听出其中的味道，有些人已开始手舞足蹈，随着音乐节拍不自觉地在晃动。
悠忽乐声渐行渐落，似有千万大军在潜行；突然音乐又高亢激扬，仿佛万千壮士在呐喊冲锋；忽而刀剑相击“叮叮”之声入耳，如两军厮杀，战斗胶着；或而齐声高唱“铿锵”如雷似大军凯旋。乐曲演到高潮处，人们感觉似群山低头，向泰山致敬；忽觉得有如巨龙在天，俯视千里；又觉猛虎下山，雷霆万钧。演到激情处，锣鼓喧天；听到低回处，万籁俱寂。
这时乐工们开始随着音乐，击节而唱，慷慨激昂：“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大家受这歌声感染，也同乐工们一起唱起来。歌声在原野上随风飘荡，响彻云霄。
歌助酒兴，众人纷纷举杯相庆。李世勣、秦琼等人都情不自禁地下场随着乐曲跳起雄健的军舞。大家意气风发，直到东方欲晓，才尽兴而散。
李世民更是特别高兴，也是非常地激动。他知道这首歌肯定会传诵千古，而他的丰功伟绩也将和这首歌一起为世人所熟知，为千古所传唱！所以今天更加的意气风发，起兵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亲自下场，与大家一起随歌起舞，尽情高歌。
李世民后来非常喜欢此曲，登基后叫宫廷乐工把它编成数百人的大型乐舞，每逢大事时便让这些乐工披甲持戟表演。此曲从初唐到晚唐，一直流传了近三百年，成为大唐盛世的典型象征。
众人散去后，李世民还意犹未尽。他拉着李靖的胳膊说道：“李兄，今晚真是太高兴了，我回去肯定睡不着。走，我们一起出去聊聊如何？”
李靖笑道：“今天嘛，属下估计肯定是无人能睡得着的。既然殿下有此雅兴，属下奉陪就是了。”
他们两人并肩来到一处山崖顶上，并排地坐了下来。
此时东方已微微露出晨羲，一抹微红在天际展露，但四野却还是黑黢黢的一片苍茫。天上一轮明月高悬于西方的空中，皎白的月光仍然洒落群峰。远处有几座山峰突兀，但黑幽幽的只能看见轮廓。几片浮云掠过，把月影遮过又飘开。月影之下，山林影影绰绰，寂静中透着神秘。随着朝霞一点一点地放亮，四野的山峦也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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