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脚夫三人也是来投店,不巧这小店内客房已满,前后几十里也无别的客栈了,方兴便与那三个脚夫商量不要过夜的钱,便在这饭堂的角落铺出被褥,挂上一块粗布帘子,与他们做过夜的地方。这三人也是极好说话的,说是钱不少给,只多拿些酒来与他们一道喝,便当交个朋友了。
那三个脚夫与方兴互通了姓名,那白净的唤做林安,那黝黑的兄弟俩矮个儿的唤做沈福高个儿的唤做沈寿,一年里便是这几日常常往武林府来去。
林安喝着方兴斟来的酒,笑道:“我们从前常在此道上行走,仿佛去岁此时还未见你这店的。”
方兴又为沈福沈寿两兄弟满上酒,亦笑道:“是了,正是去岁腊月前建好了房舍,今年开春才刚做上买卖的。”
沈寿将酒一饮而尽道:“今日倒是也巧,从前俺们往武林府采买,都是前一日傍晚到,第二日正午出城,一车货物,行的也慢些,便往前边儿七八十里外一处客店投栈的。今次进不了城,就歇在城外,又是清晨便出来的,车也轻便,傍晚时便走到此处了。若是去岁景况,俺们便要宿在野地里,可巧你的栈子今年便开在此处了,照俺看啊,这便是天意了。哈哈哈哈哈......”
方兴自己也满上一碗,向三人一举,道:“有幸识得三位哥哥,吾饮了此碗,便当是贺了这天意罢。三位哥哥日后往来这条道上,得空便进来,我定是招待茶饭的。”
四人又是说笑一阵,那林安忽问道:“方才在见后院中停着一辆极鲜华的犊车,兴哥儿店中可是来了豪客了?”
方兴闻言略停了停,笑道:“是一户出手大方的客人,想是教今日这雨绊住了,不然可不会投在这儿的,方才将自己带来的贴身家私换进了房中才休息的。还有一位长相极冷峻的持剑护院相随,那位的眼神,便如那庙里供奉的金刚罗汉似的,看了直教我打冷颤呢。”
林安听出方兴话中之意,笑道:“兴哥儿放心,我三人倒是正正经经卖力气的脚夫,可没旁的歪心思,不过是见这犊车高大,闲打听罢了。”
沈寿拍了拍不好意思的方兴道:“是了,依俺说来便是睦州城里顶顶有名的郭家车子,虽瞧着更华丽些,也没有这架结实精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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