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了浪声,还有商人们早起的叫卖,在这个临海的小屋里,一双苍老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尝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再尝试着游走一遍周天,可惜,动不太了。
“你醒了?”身侧,一个男人正在用细细打磨一把刀,这是把小刀,做工也非常不精细,却又不是飞刀暗器,而是一把根据比例缩小了的砍刀,巴掌大小。
“刀刃的地方得再圆一点,柄太厚了。”躺在床上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因为他正是逍遥谷里,日日夜夜打铁做饭的老胡啊。
那人看了一眼,然后保持着手上的一种圆润感,很快,这把刀也被磨完了,透出了一种不一般的润泽。磨刀人用两只手指挥舞着这把刀,虽然动作小,却有一种凌厉的刀势,桌上的一颗葡萄在他的斩击下,被切成了细丝。
“老胡,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干嘛还那么拼命呢?”那人叹了一句,将刀挂在墙上,现在看来墙上大大小小的刀具已经不下数十件,很显然这些刀具绝对不出自一个人的手,而是搜罗来,专门作为打磨之用的。
“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我得走了,少爷还在等我。”老胡说道。
“哪个少爷?”对方把刀一扔,扎在了墙上。
此话一出,老胡顿生一种警惕,不过他能感觉得到,此人要杀自己,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辽东野狐,也决计不是他的对手。
“我说了,哪个少爷?”终于,这个人转过身来,一双凶厉的眼睛,外加一头带着点朱红色的头发看得老胡哑口无言,若是老主人在世,他得有多么欣慰,因为当年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二少爷......”
“叫我阿棘吧,现在都那么叫我。老胡,你先好好修养,这里很安全。”他走出了房间,身上穿得十分少,几乎是赤裸了上半身,可以看到胸口有一道很深的刀伤。他手上操持着一把武士刀,说实话他更喜欢那一对成双的刀剑,可师傅不让,说现在起除非生死关头,或者参悟了下一步的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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